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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年定了一个六寸的小黄鸭翻糖蛋糕,不是他故意卖萌,主要是他觉得两个男人吃饭,中间摆一个12寸的奶油大蛋糕有点蠢。
助理更是牛叉,一听“未来老板娘”
就打了鸡血,恨不得把整个气氛组都搬回来,凭借着一腔直男审美光气球就买了10多种,铺了沈敬年一沙发。
两人对着满屋子的气球、挂画、拉花、彩旗,两眼一抹黑,张文轩提议再找几位员工进来齐心协力,毕竟人多力量大。
沈敬年斜着眼睛威胁:“你要是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我下个月再休15天。”
张助理当即扯下一条胶带贴住自己的嘴。
两人把门反锁,研究了两个小时各种装饰品的用法,能打气的都打上气,能组装上的都组装上,力求让沈敬年回家就用。
老板加助理连研究带行动,不到一个小时,光打气筒就干废仨。
甚至于为了保全沈敬年在全公司员工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苦逼小助理不得不一趟一趟用黑箱子把这堆“老板的少男心”
搬进沈敬年的后备箱。
四点一刻,沈敬年在私人盥洗室把自己拾掇得光鲜亮丽后准时翘班。
他把车停进自家地库,但没马上下车,而是给赵束打电话,“麦麦,你先进卧室待一会儿,我让你出来的时候你再出来”
。
赵束以为沈敬年带朋友回来了,了然道:“好,你们走了我再出来。”
一听赵束想哪儿去了,沈敬年连忙解释,“你想什么呢?就我自己,我往家里搬点私密东西,我没收拾完之前你回避”
。
“哦”
赵束不太关心沈敬年到底要搬什么,但是既然房东要求了,自己理应配合。
这是赵束人生中第一次长期借助在别人家。
第二次手术后,他其实想过要搬回自己家,但是在沈敬年这儿住的实在太舒服了,舒服到人都跟着犯懒,懒得说话都嫌累。
沈敬年把家门推开一个小缝,脑袋伸进去侦查一圈后才把身后的蛋糕盒子拎进来,他想了想还是跑到赵束的门口敲两下,“麦麦,我回来了啊,你要是听到客厅有声音别害怕,是我”
。
在赵束眼睛受伤,两人阴差阳错同居的这段日子里,沈敬年本能把赵束放到需要被保护的位置上,或者说弱者的位置上。
他伺候赵束的一日三餐,时时照顾赵束因病导致的悲观情绪,千方百计保全赵束的人格。
但是理智告诉他,赵束并不弱,从各种意义上说。
就算到今天,赵束就住在他隔壁,他都不敢说了解这个人。
他曾想过要是赵束不认识他,突遇变故后会怎么办,是依然回北京治,还是留在云南。
如果回北京的话,谁来照顾他?是赵启还是杨庆峰,还是从曼德勒带两个会来事儿的马仔,还是在北京当地雇人?
如果赵启跟来,那没什么好说的。
但沈敬年有一种直觉,如果不认识他的话,赵束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信任其他人,哪怕是知根知底的杨庆峰。
而赵束却恰恰表现出了对他的极大信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被矿区万众睢睢的人把性命交给了另一个相识不久且相隔千里的人。
依赵束的性格,哪怕在破相进医院时,都没怨过我照顾不周。
这是什么,这是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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