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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
落薇不合时宜地分心想着,叶亭宴的性子,其实并非如方才在台上时一般淡漠清冷,相反,他实在是很爱笑的。
爱笑之人装出方才那般爱重衣冠的儒士模样来,才更令人心惊些。
见她沉默,叶亭宴反而主动开了口:“娘娘觉得,这桩案子是否是冲着您来的?”
落薇不置可否,只是道:“禁宫有命案,总归是本宫的不是,不知是何人做了冤魂,待本宫与陛下查探一番,再来答大人这个问题。”
叶亭宴道:“或许,臣可以为娘娘解了眼下困境呢?”
落薇平平道:“哦?”
叶亭宴费力地支起身子,坐得直了些:“小裴大人年轻莽撞,臣会劝说他,将此事交给臣来处置。
陛下要用臣,恰好亦需要一些机缘,口说无凭,娘娘不肯信臣也是有的,待到时机合适,臣求见娘娘,还盼娘娘不要如同方才在道中相逢时一般、对面不相识才好。”
落薇掀起眼皮,定定地看着他,他亦如此,直至烟萝先在花窗外催促道:“娘娘,陛下已到西园了。”
于是落薇起身离去,没有回答,临行之前,她随意一瞥,见叶亭宴手中仍然拈着那片她掉落下来的叶子。
落薇来时,宋澜已经与玉秋实一同到了事发的宫苑外,她不顾地面流淌的泥水,见面便躬身请罪:“妾无能。”
宋澜接过了宫人手中的伞,扶住了她的胳膊:“皇后请起。”
为了避雨,几人如今都在廊下。
落薇向微茫的雨雾看去。
怕错过什么细节(),尸体尚未从井口中打捞出?()?『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宫苑内弥漫着一股异香,完全遮掩了尸体的气味——据说宫人也是闻见了这股奇香,才到井口前去的。
宋澜微微蹙眉,还不等开口,刘禧便心知肚明地上前一步,喝道:“西园宫人何在,还不一五一十地道来?”
轮值的掌事早已唤来了今日所有在西园的宫人,在不远处跪了一大片,打头的就是最先瞧见尸体、闹将起来的小宫女。
听见刘禧呵斥后,小宫女膝行两步,战战兢兢地叩首道:“陛下万岁,娘娘千岁,小、小人……”
她有心开口,奈何年岁小,太过紧张,几乎说不成字。
一侧跪着的裴郗忽地叹了口气,开口道:“陛下,宫人胆小,不如由臣来说罢。”
宋澜同样在打量面前之人,听他开口,便应道:“好。”
于是裴郗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臣与叶大人交好,听闻他受伤,便随逯侍卫和另一位内人前来探望,只是这雨下得不巧,西园又荒废,我们有些迷路,本想寻个人问上一问,不料却迎面撞上了这位宫人。”
宫女哆嗦着道:“小人冒犯……”
裴郗道:“无事,臣见宫人惊惶万分,口中高呼‘有鬼’,深觉忌讳,便暂且唤住,叫她细细讲来,又跟她来到了此地。”
玉秋实“唔”
了一声,疑惑道:“若是如此,金天卫何以来得这么快?照理说金天卫知晓以后,不应该先报陛下和娘娘,再调人手么?方才逯侍卫过来,臣还以为撞上此事的学生士子有许多,现在瞧来,竟只有这寥寥几人……”
落薇听懂了玉秋实言外之意——若非金天卫擅作主张,此事本该闹得再小一些才是。
金天卫围了西园,帝后与宰辅一同离席,纵然点红台上诸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到内宫生变了。
逯恒冷汗直冒,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
是臣唐突,甫一听闻担忧出事,才急召了手下。”
宋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让他起身:“你今日疏忽得未免多了些。”
他转头,冲着裴郗道:“你继续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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