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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姑姑说得很好,他是一个极其压抑之人,并不是他本性就是这样,而是,他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一直以来,都用着一种符合他傲慢秉性的、独断的处事方法去面对一切。
而她想要做的,是作为一个妻子,真正地触碰他的全部,包括他不欲为外人道的事。
她不是外人。
不过这些暂且都要等到马球赛事以后了。
岳弯弯现在只想让卢氏快点抵达南山,另外她还要简拔几个马球技术精湛的宫女。
她把目光投放到了妆成身上,然而妆成被她一眼看过来,立时猜透了娘娘心思,顿时吓得后退了半步,“臣……臣恐怕不行……”
她是真的技艺不精,若换了清毓,撇去身份,倒还可上阵与诸位贵女一较长短。
岳弯弯道:“妆成,你就别谦虚啦,我现在是用人之际,难道你忍心见我无人可用么?”
妆成自知推脱不过,但又想到,自己打马球虽不那么厉害,但为娘娘保驾左右出谋划策,应还是有些用处,见岳弯弯如此信任自己,倒也不
好推辞了。
现在,就算那卢氏过来,也还差了两人,清毓能算上一个,那也还差一人。
大魏时兴五人制的马球,球场上以四敌五,是白白让自己这方少了几分胜算。
岳弯弯思虑再三,决意无论如何,这第五个人必须找到。
两人相与而出,不慎迎面竟撞上一人。
来人狐裘小袄,长裤短靴,头顶着狐绒毡帽,背后披着油光水滑的大长辫子,肤色黝黑,面貌稚嫩,然而红唇便生有一圈青黑色的胡茬,竟没有如中原礼俗将其刮去。
正是久违了的稚燕王子。
稚燕一见岳弯弯,便露出了惊艳之色,道:“小丫头,我一定是在南明见过你!”
南明那地方专出丑人,要是真的有岳弯弯这样的,他只要见过不可能忘记。
那个时候,他往南明走过好几趟,也见同岳弯弯差不多的,只不过记忆久远,有些不大能想的起来了。
岳弯弯直蹙眉,妆成见状,立刻护到岳弯弯跟前来,沉声道:“稚燕王子,对我朝的皇后还是放尊敬些!”
稚燕仿佛大感懊恼,他一拍脑门,“对不起,小王失礼了。”
很快,他又笑道:“小王听说了,皇后娘娘与一个出身望族的女孩儿定下了五日以后的马球赛事,小王不才,这球技也还过得去,如蒙娘娘不弃,小王倒是可以做娘娘的贴身教习师父。”
大概是草原人都不拘小节,岳弯弯虽然不悦他在前拦路,但也忍而不发,只道:“劳王子费心了,不过我们大魏地大物博,人才济济,陛下身边更是,此次前来南山的,个个都是会马术拳脚的。
不说别人了,我的马术教习师父冒开疆将军,就曾经是令西域三十六国,连北胡人在内,都闻风丧胆的勇士。”
听到“冒开疆”
三字,那如同刻在血脉里的仇恨和畏怕仿佛都苏醒了,令稚燕的皮肤似随之战栗了一下,但很快,他掩饰了过去,笑道:“好,那是小王多虑了。
不过,小王这儿却还有一个忙可以帮到娘娘,娘娘此时出帐,不知是否还缺了人手?小王来自马背上的国家,我草原女子,个个能骑善射,这马球也完全不在话下,小王正要为娘娘引荐引荐。”
岳弯弯摇头,“王子好意,心领了,
但实在是不必了,上次王子送来的美人,伺候得不周到,没能让陛下喜欢,已在陛下安排下回了老家了,人是我答应下的,这几日也时常感到心神惴惴,不敢再碰了陛下的逆鳞。”
稚燕的嘴角抽了抽,面上作出遗憾之色,侧身让了出去,“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低下头,等着岳弯弯与妆成走过。
她们主仆离去以后,稚燕才皱着眉头抬起目光,露出一抹冷意。
元聿那厮不识货,他忍着肉疼割爱,将自己都舍不得占有的美人儿送到他的身旁,他居然不取,还不解风情地将她送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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