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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大长公主心如刀绞,一拐杖打在荣王妃身上:“你心疼你儿子,不舍得他被人嘲笑,难道婉妤不是爹生娘养,她就活该被人嘲笑不能生又善妒。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怎么能如此无耻!”
荣王妃惨叫一声,只觉得身上脸上皆是一片火辣辣,想解释,又词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过神来的荣王暴喝一声,两只眼睛直勾勾地锁着难堪狼狈的沈克己,艰难发问:“问题真的出在你身上?”
“王爷,你听我……”
荣王妃骇然。
“你闭嘴,让他自己来说。”
荣王狠狠瞪一眼荣王妃。
荣王妃从未见过荣王这等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后半截话如秤砣一样坠回去。
沈克己双手死死握着拳,肩膀轻轻颤抖,牙关也咬紧了。
荣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踉跄着后退两步,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不能生的是儿媳妇,为此不喜厌恶她。
到头来问题却是出在长子身上,再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脸颊耳朵连带着脖子都涨红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沈克己受不住这样的目光,觉得此刻的自己彷佛在光天之下被剥了衣服游街示众,他猛地抬脚冲向门口,只想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地狱。
“世子。”
阿渔斜跨一步,那么巧,脚落在沈克己前面。
绊上去那一刻,沈克己产生一种那不是女人纤细的小腿而是坚硬如铁石头的错觉。
失去重心的沈克己重重摔在地上,而阿渔痛呼一声,顺着力道也跌倒在地。
“婉妤。”
“复礼!”
跟着真定大长公主而来的丫鬟赶忙扶起阿渔。
上下打量一圈,确认孙女无碍的真定大长公主新仇添旧恨,恨恨用拐杖杵了下沈克己:“让女人顶罪,出了事就跑,你算什么男人!”
沈克己摔得可比阿渔严重多了,五脏六腑都震荡了一遍,疼得他眼前发黑,又被拐杖捅了下,不禁痛呼出声。
可身上的疼再痛比不上真定大长公主那一句‘你算什么男人’,这是他的逆鳞。
“够了,是我对不起婉妤,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求求你,别说了。”
还坐在地上沈克己惨白着脸,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脆弱,彷佛一碰就会碎。
荣王妃五内俱焚寸心如割,搂着痛不欲生的沈克己,泪流满面:“姑母,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求您,不要再说复礼了。”
“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住了,可婉妤这七年来又被了说了多少回,更过分的指责数不胜数。”
真定大长公主不觉同情反倒更加憎恶:“明明是你们的问题,却把罪名推到婉妤身上,把她一个女子推到风口浪尖任人耻笑,你们倒好,一个成了好丈夫,一个成了好婆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真定大长公主点了点沈克己,又指了指荣王妃:“丧尽天良!”
沈克己浑身一颤,就像是一只被戳破了的河豚,瞬间颓败下来。
荣王妃面颊发烫,低声下气地哭诉:“姑母,婉妤对复礼恩重如山,我们铭记于心。”
“放屁!”
真定大长公主气得说了脏话:“但凡真有感恩之心,你们怎么会毫不怜惜她的处境,让她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压力。”
“姑母,我们有解释的,可那些人。”
荣王妃悲声。
“糊弄鬼呢,婉妤年轻犯傻,你以为我也傻,看不穿你们那点伎俩。
你们所谓的那些解释只会替你们自己扬名,反而让婉妤名声更差。”
真定大长公主冷笑:“你们嫌弃不举不好听,可以退一步说沈克己早年受过伤不易有孕,安国公的三儿子体弱子嗣艰难,不也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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