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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喝了。”
他闻声动作一顿,抬头见到徐栖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楼,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桌上的酒,又重复了一遍:“这些,喝了。”
话音落下,他对着邹却笑了一笑。
那是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皮笑肉不笑,像是下一秒整张脸便会冰封似的冷下来。
邹却静静地回望,内心却有种想要立即逃离的冲动,他没看错的话,这个浑身散发着不善气息的人,竟然是徐栖定。
可又怎么会是徐栖定。
五年不算太长当然也不短,他几乎怀疑时间的流逝是不是私自篡改了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的模样,也随着过去的生活被尘封起来后,一齐蒙上一层模糊薄纱?印象里的徐栖定,温度值是恒定的暖意融融,待人接物极少有像现在这般,似乎毫无善意的时刻。
很奇怪,这样的割裂感让邹却虽讶异却并无意外,有一种那人不过被扒掉虚假外壳的恍惚感。
狄明洄诧异道:“我都让他走了,你忽然凑什么热闹?”
徐栖定不答,眼神仍紧紧黏着在卡座上坐立不安的人。
邹却知道,这是还在等自己回答。
他脑子一片浆糊,却还是大着胆子问:“好啊,你陪我一起喝么?”
这是时隔五年,他对徐栖定说的第一句话。
邹却听见自己稳着音调发出声音,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他甚至觉得这声音有些失真,连带着自己的呼吸声,都轻飘飘的,云一样浮到半空。
徐栖定闻言,眼神里带上几分道不明的玩味,很快利落地走过来坐下:“行。”
狄明洄茫然地看着他往杯里倒酒,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干脆夺过一个刚被斟满的酒杯:“我也要喝。”
徐栖定手顿了顿:“走开。”
“什么意思啊。”
狄明洄委屈地叫起来,“这酒还是我点的呢……”
他还没说完,忽然像吃东西被噎着似的,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是曹抒背着吉他朝这边走过来了。
“唱完了?”
徐栖定抬眼瞥见他,“唱完了就回去吧,顺便把你哥带走,他醉得一塌糊涂。”
狄明洄瞪他一眼:“放屁,我没醉。”
曹抒礼貌地向徐栖定点点头,接着忽略掉阴沉沉盯着他的狄明洄,连看都不看一眼便走了。
徐栖定不客气地笑道:“脾气是挺倔。”
狄明洄扭头朝他飞了个眼刀过去,心烦意乱了几秒后还是起身追着那人的背影往外走:“曹抒你别犟了!
哥送你回去!”
“有人送我。”
“别扯谎了你,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关心你……”
那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彻底被周边的喧嚣鼓噪淹没,徐栖定转头看向身边这个始终一言不发的人。
只一会儿工夫,邹却已经默默灌了两杯酒下去,眼神显然不再清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喝吗?”
徐栖定拿过他手边的酒瓶,“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喝。”
邹却抬头,他已经开始觉得脑袋发晕,心脏也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起来。
为什么一看向那个人,心跳就怦怦乱了节奏……一定是,酒精的催化作用。
邹却想着,鬼使神差摸上自己的胸口,用力在心口处按了按。
他慢吞吞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当然不奢望徐栖定记得自己的名字——他猜想得到的回答大抵会是谁谁谁的弟弟,毕竟他和徐栖定的一切交集,不就是永远只通过邹岩吗?然而徐栖定盯了他半晌,把他盯得几乎要胆战心惊起来,却忽地淡淡道:“你是谁?你爸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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