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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在教堂亲过那么多回?”
徐栖定说,“小邹却,看来你不专心啊,我认真讲我的故事呢,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邹却嘴被他捏得嘟起,含混道:“捂玉竹寨听(我一直在听)……”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今早与徐栖定坦白那么多心里话之后,时不时就觉得自己像醉了酒,头脑发晕,想要好多好多亲吻和拥抱,以此来确认他们真的就在彼此身边,再不会分开。
谈恋爱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主动,能有这么黏人。
就好像夏天被忘在口袋里的巧克力,剥开来化成粘稠的模样,一滩拼凑不起的,甜蜜的流体。
他要做徐栖定口袋里那块巧克力。
被吃掉,沾上手指,包裹牙齿,成为他的甜,成为他的汩汩能量。
他也可以被拼凑起。
当然。
被放进冰箱冷冻室,度过一个有人陪同的夜晚,就能重获新生,变得干燥了,入口后照样化在舌尖。
但是只有徐栖定,只有徐栖定能。
让他融化,让他凝固,让他待在手心,让他坠入肚里,决定他来去的,决定他悲喜的,决定他生死的。
只有徐栖定。
邹却将嘴里那颗红枣细细地嚼碎吞咽,枣核吐出来裹在纸巾里。
徐栖定已经松开他,松开按着他后颈、捏着他脸蛋的手,他却很情愿被那样按住,捏住,攥住,抓住。
也让他变成小小枣核,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然后被心上人裹紧在手心吧。
不过要不要把尖锐的两端剔平?他不想。
他希望自己偶尔也能扎伤对方,让那人疼,让那人流点有限的血,自己要做一枚硌手、硌嘴的核,无论拿在手上还是吞进胃里,都能难以忽视。
巧克力还是核?他只知道他的陷入已经没了尽头。
确实心猿意马,但又怕徐栖定真的认为自己不在乎他的讲述,邹却盯住枣核,开口问道:“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开车撞那个人。”
却见徐栖定目光越过他肩膀,不知道正望着谁,可显然不算多么友善。
邹却扭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于身后某张小方桌边,两个面孔陌生的男人。
那两人不自然地低头吃自己的早饭,喝粥时发出很大的声响。
“怎么了?”
邹却把头转回去。
徐栖定也收回目光,和他对视:“哦,刚才你亲我,那边几个笑得挺欢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邹却摸不准他的意思,骤然又紧张起来:“你……生气了吗?”
“生气?”
徐栖定眯了下眼,忍俊不禁似的,“我没什么可生气的。”
“那我也不。”
邹却迅速地、热切地抓住他的手,“笑话我们吗?我不在乎。”
徐栖定玩着他的手指,静了半晌才道:“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现在坐在你身后的、走在路边的、骑车经过我们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随时成为神父,说你有罪,需要忏悔。”
你停止了自己的忏悔,可他们会跳出来,千千万万的他们会跳出来,出现在任何一个时间,指着你说,你是个罪人,你犯了错。
没有迟疑地,邹却再一次重复:“我不在乎。”
“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忏悔?”
他说,“就算我杀了人,也得由法律来判,没人能成为我的神父,我也不需要听谁说一句‘愿主宽恕你’。”
徐栖定做了个“哇”
的口型,笑了:“真的变这么坚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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