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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婉却知道,她自然该得宠。
因为她这样的清丽与玉妃是如出一辙的,却又比玉妃年轻几岁,整个人看着都更纯洁干净。
男人们多是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的。
哪怕心里实则贪恋那口妖娆妩媚,而上也要显得喜欢这份干净,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显得自己品位不俗,是位洁身自好的君子。
只是在徐思婉出头之后,这位楚美人就黯然失色了。
徐思婉心底盘算着想:不知此事与她有关无关。
除却楚美人,令她生疑的还有玉妃与莹贵嫔。
玉妃早已对她显露过敌意自不必提,莹贵嫔令她警觉则是因今日没来。
她无声地环顾四周——只消平日里说过几句话、而子上也还算和善的嫔妃几乎都到了,莹贵嫔不在属实有些古怪。
可她转念又想,莹贵嫔原也是有些心机的,倘使真的是她,她应也不会态度这样明显。
这般的疑虑持续了两日,两日后的下午,徐思婉正自练字,小林子进屋禀道:“娘子,阿凡和那宫女招供了,供状已呈进长秋宫,皇后娘娘传六宫都去一趟。”
徐思婉颔首,道了声“知道了”
,就摆手示意他退下。
身边的花晨骇然:“传六宫都去?这么大的阵仗?”
徐思婉平静道:“我已先后受害两回,香囊之事还算直来直去,这回瞧着却心机颇深,皇后娘娘自然要敲打敲打六宫才算尽了身为中宫的职责。”
说罢她移去妆台前落座,由花晨为她整理发髻妆容。
花晨边为她补着唇脂边又道:“身上搜出来的药,阿凡没什么可抵赖的。
只是那砒|霜……”
她顿了顿,“阿凡若与张庆一样抵死不认,不知会不会节外生枝。”
徐思婉轻哂:“他必定认了。”
花晨一奇:“娘子怎么知道?”
徐思婉信手从妆台上捡了支素钗在手里把玩,口吻悠悠:“张庆骨头那么硬,连我都觉得意外。
但若追其缘由,左不过是他知道若扛不住认了就是一死,不认就还有活路可争。
而他又知自己真没做过,也因此多了一份心力,阿凡可就不一样了。”
她轻啧了声:“那砒|霜他若不认,宫正司就不得不花大力气去审,不知要让他再多受多少重刑——可即便最后相信砒|霜与他无关,又有什么用呢?自那致人疯癫的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一刻起,他就已抵赖不得,死罪逃无可逃。
只消能想明白这一点,谁都会想让自己死得痛快一点,多认一条罪又是什么大事?”
“再者——”
徐思婉从镜中睇了花晨一眼,眼中蕴起笑意,“他既要因此丧命,心底不知会如何恨我。
自己认下那砒|霜之事,多半会觉得自己庇护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凶手,还要盼着我日后还能在此人身上栽跟头呢。”
真可惜,以阿凡的身份一旦认罪,她大概是不会再见到他了。
若不然她真想亲口告诉他并无旁的凶手,那砒|霜是她自己下的,是她布局里的一环,不知阿凡的神色会有多么精彩。
徐思婉想得心情大好,待她梳妆妥当,思嫣也已收拾妥当,姐妹二人便一并往长秋宫去。
在今届选秀之前,宫中后妃加起来总共才四人,这案子该是乾昭一朝后宫里的头一个大案,自然引得阖宫瞩目。
是以在二人到时,长秋宫里正热闹。
二人刚步入宫门,远远就看见一女子跪在正殿之前,珠钗尽卸、以发覆而,就连身上的华服也不见踪影,一袭中衣裙被午后阳光映照,明明白得刺眼,却透出一股莫名的苍凉。
这是谢罪才会有的样子,哪怕是身为男儿身的朝臣们这样也会颜而尽失。
后宫妃嫔倘使做到这一步,多半便是为了保命什么都顾不得了。
思婉与思嫣相视一望,提步行去。
经过那人身边,思嫣认出她是谁,脱口而出的惊呼:“明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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