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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是真的病了,但她的病是人为的。
四阿哥每日送大补的药给她,可她的病偏偏是不能大补的。
她的房间里,放了许多彩釉的瓷器,每日点的檀香似乎也有些问题。
这分明是四阿哥有意在拖垮她的身子。
再加上,现在她身边全是四阿哥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日每日精神恍惚,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钮钴禄氏不是笨蛋。
她自然是明白了四阿哥要慢慢磨死她的用意。
每当她精神好一点的时候,都会在院子里尖叫,发怒,要求见四阿哥。
可是四阿哥牌在她身边的,都是些会点手脚功夫的粗使嬷嬷,她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她就像是一头困兽,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却想不到救自己的方法。
钮钴禄氏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四阿哥那么宠她——几乎独冠后院的侍寝次数(尽管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次数非常多),流水般地赏赐——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对她?
在四阿哥带着齐布琛去看她的那次,她是清醒的,所以向抓着救命稻草般问他。
四阿哥冷哼一声,道:“你心太大,心机又深,刚进府没多久,就能拉住福晋扶持你了。
还没接管府里事务,你就能够收买福晋的人,往侧福晋的院子里放人了。
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你居然在南巡途中,对齐布琛下药!
爷倒是好奇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没想到,爷身边的侍卫,都能被你给拿捏了!
钮钴禄家给你的银子和情报,倒是不少啊!
若是留你这样的毒妇在府中,爷的子嗣,迟早都死在你的手里!”
钮钴禄氏脸色发白,跪在地上磕得额头上直流血:“爷,婢妾错了!
求爷饶了婢妾吧!
婢妾是因为太嫉妒佟侧福晋能够和爷一起出门,婢妾知错了。
求爷饶婢妾一命吧。”
四阿哥的眼神冷漠到了极点:“晚了,原本爷想着,你若是一生无子……”
留着做做靶子,给额娘传传爷后院里的情况也好的,“可惜……”
现在觉得,留你在府里,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钮钴禄氏想起了四阿哥每次都要赏的蜂皇浆,脸色一片灰败。
她凄厉地尖叫:“您不能这样做!
婢妾是德妃娘娘亲自赏赐给爷的,您不能这么做!
爷,婢妾死了,会影响您和德妃娘娘的母子情分!
求您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饶了婢妾吧!”
四阿哥冷冷道:“谁说那你死了?你不是病了,正在好好养着吗?”
额娘虽然可能想从钮钴禄氏嘴里了解到他后院的情况,但绝对没有想过要拿着她对付自己后院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拉着齐布琛就走,对身后传来的越发凄厉的惨叫声无动于衷。
齐布琛的心跳得非常快。
她只能捏着手绢捂住自己的心,才能让自己感觉稍微冷静一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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