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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挺瘦,没想到力气却不小,拖着薛小年小声叨叨:“对,严哥说得对,我得给你带回去,到时候还能把你跟薛叔唐姨埋一起……”
董鹿略有犹豫:“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严律道:“你们都留下也没多大用,这江里的东西是杀不完的,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你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事儿解决了。”
“行,”
董鹿果断起身,“大阵的修补我来办,祖宗,这边就先辛苦你了!”
说完,拽着还余惊未消的绿毛衣领,在其他几人震惊的目光中朝着他脑袋一顿乱拳,成功把还有些浑噩的绿毛暴力唤醒,拖着他也去追赶刚才已经跑去开车的同门。
那边隋辨也没走出去几步,因为扛着的薛小年已经没了气儿,身体死沉死沉,他走得就格外困难。
董鹿拽着绿毛追上前去,正要帮着隋辨扛一下,却见隋辨忽然不动了。
“愣着干什么!”
董鹿喊道,“快走!”
隋辨却依旧如石化般站着不动,侧着脸似乎在观察自己肩膀上的薛小年,董鹿走近这才看清,隋辨面色不知为何瞬间血色全无,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两眼盯着薛小年的脸,眼神有些发直。
等董鹿又喊了一次,隋辨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及其轻微的话:“我感觉,他好像在呼吸。”
董鹿感到一阵阴寒爬遍全身,立刻也看向隋辨肩头那具早已确定断了气儿的尸体。
薛小年的脸色毫无生气,双眼紧闭,胸口也没什么起伏,死的不能再死。
即使刚才找到他的残魂,在这江水中浸泡过后柔弱的魂体也未必能将他这身体撑起。
一个不好的想法闪过董鹿的脑海。
江水中不断爬上来肥腻的水溺子,严律随手斩杀两头,转身见董鹿等人仍未离开,也发觉不对,对胡旭杰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来抗一下,自己则大步向董鹿那边,皱眉问道:“怎么——”
话音未落,只见隋辨肩膀上的死人浑身一颤,随即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他活了。
深夜的郊外,在满地水溺子尚未消散的躯体残骸中,已经断了气儿许久的尸体忽然重新喘气了。
几乎在场所有人的头皮都在薛小年的咳嗽声中开始发麻,隋辨两腿一软,坐倒在地,眼镜歪在鼻梁上,一脑袋毛像是竖了起来。
薛小年原本是靠着他支撑才能勉强站着,他一倒下,薛小年也跟着摔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按着胸口,仍在不断咳嗽。
直到一口颜色偏黑的血水咳出来,他才算终于能畅通呼吸,慢慢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那张原本死气沉沉的面孔随着一口黑血吐出似乎也逐渐有了些血色,嘴唇与薛小年往日的习惯一样微微抿起,扫视四周时的神态似乎也和往日没有太大差别,只有一双眼,比平日里清醒澄澈许多。
隋辨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地开口:“年儿?”
薛小年的目光闪电般落在他的脸上,动作过于迅速,毫无曾经的迟缓,瞬间让隋辨不吱声了。
“我怎么瞧着他眼神不对劲儿呢?”
胡旭杰在几步之外和上岸的水溺子纠缠,他双臂肌肉暴起,缠绕着灵力,薅水溺子的脑袋轻而易举,还有空转脸回来观察,“不会是让寄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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