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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旭杰不由分说,把剑一把塞到隋辨手里,“拿着拿着,等会儿到仙门了你去跟绿毛说啊,安慰安慰,顺道跟他说明白了这可不干我们妖的事儿。”
后座仨年轻人吵的厉害,薛小年忽然转过头来问严律,用的还是古语:“去仙门?”
“嗯,”
严律开着车,脸上已显出些无聊来,“不把你送去让老太太过了眼,刚才那卷头发的小姑娘放不了心。
刚好也确实有事儿要嘱咐,顺道处理完我好直接回家睡觉。”
薛小年的脸上今夜头回闪过一丝惊讶:“去仙门为何不去六峰?你现在不住在弥弥山?”
严律打了个哈欠:“弥弥山?早八百年都给挖平了吧,就算没挖平,现在估计也都是人,住那儿还不如找个好点儿的小区呢,有网有电的还能点外卖。”
薛小年沉默几秒,看表情是在努力把严律说的这些话跟自己的记忆对照,可惜原本记忆就残缺得够呛,他依旧半懂不懂:“六峰呢?那可是六座山,比你那独苗老巢保留下来的机会大些。”
“埋汰谁呢,”
严律看他,“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是有发展不错的,你进去得掏钱买门票!”
当年妖族与仙门势如水火,混战时期打得你死我活,严律常居弥弥山,仙门修士多出自六峰之中,即使是到了后期两方关系缓和,出入对方山头的时候也多少带着谨慎。
没想到千年之后,两边儿老家已经一起被抄了。
大哥别笑二哥,两位时代余孽感到一种微妙的尴尬。
“……但也不是完全去不了,”
严律忽然又说,继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咱们现在就过去。”
薛小年瞧了瞧他,叹口气:“你每次这么笑,都像是埋了骨头就偷乐的狗。”
严律凶狠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笑得天真无邪,任谁看了都觉得他说什么话都是无心的。
严律嘴里骂了句难听的,拧开车内音箱,车在摇滚乐的声音里一路前进。
抵达老市场的时候天色已蒙蒙亮,夏天天白的早,个别勤快的早餐摊已经冒起了蒸煮食物的烟气儿。
老市场这附近都是老建筑,街道规划的也不怎么样,稍显狭窄,从车窗里就能看到两边铺面亮起的灯,睡眼惺忪的老板拿着牙刷杯子蹲在门口边刷牙边朝下水道口吐泡沫。
薛小年一路看过来,越向市区开天越亮,天越亮烟火气越浓,路灯还未到熄灯的时候,和已经逐渐开始一户户亮起赶早班赶上学的居民楼的灯光互相映衬。
车终于开到一处老建筑楼前,仙门的三辆车先一步到了,车上下来的年轻人们个个面色疲惫,也就董鹿看着还精神一些。
“就这儿,”
严律找地方停好车,“现在这儿就是仙门所在的地方。”
后座三位已经娴熟地拉开车门下去,薛小年落后半步下车,出来时已经有人朝着老楼的一个门里走去。
楼下一层已开满了商铺,除了卖早餐的店外,还有各色餐饮店和卖中老年衣服的店,都挂着大红大紫的招牌,门口的对联儿斑驳皱巴,透露出老旧的喜庆。
杂货店却是最早开门的,虽然只开了一盏门头灯,但也能看清店里摆着的纸本文具。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坐在门前的马扎上看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报纸,边看边往嘴里塞刚出锅的油条,见仙门和严律的车前后脚到来也不稀奇,笑眯眯地跟人打招呼。
“昨儿夜里又跑哪儿出活儿去了?”
老头跟大胡说话,也没忘了朝严律招招手,指指自己旁边塑料袋里一兜的油条,“吃点不?”
严律摆了摆手,胡旭杰替他说话:“不吃了不吃了,老乔,你们老太太醒了没?”
“那我哪儿知道,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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