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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进尧市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
车队开的很慢,也没人催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享受这种活着的感觉。
车窗外晴空如碧,严律拉开车窗的一条小缝,深秋的风吹进来,已经要添衣服了,这边儿的冬天都比较冷,暖气费也得按时交,也不知道阵灵耐不耐冻。
今年冬天,要做的事情大概比以前都多。
身侧的人动了动,睁开眼,手从裹着的毯子里伸出来搂住严律的腰,悄默声地隔着衣服检查了一下严律那半拉之前皮肉撕裂的侧腰。
“愈合大半儿了,别摸,疼我感觉不太明显,痒我还感觉得到。”
严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洋洋,“你刚才是睡着了?”
薛清极把头倚在严律肩上:“不算吧,我也说不清。
意识基本和求鲤江那边牵扯在一起,与其说是入睡做梦,但更像是感受阵的感觉和记忆。”
“什么样的记忆?”
严律问。
“阵不分辨好坏,”
薛清极说,“它只是看着四周,有落叶落下,鱼游过,能感觉到你留在河畔的那处魂魄碎片。”
“挺好,”
严律现在已不想再去分辨薛清极的变化是好是坏,也不想计较未来是否会发生任何变故,只低声道,“闭上眼也给我记住我在你身边儿,少整那钻牛角尖儿的破事儿。”
薛清极轻笑了一声,这话让他十分满意。
他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这一宿的事儿,四喜跟老棉得跑断腿儿去遮掩,”
严律说,“让两边儿操心去吧,我得先回去睡一觉,醒了还准备看房子,换套大点儿的。”
薛清极笑道:“我之前就想问了,现在世道,什么都要个‘证件’,你这位千岁老人的证件到底是怎么跑下来的?”
严律不吭声,头一歪闭上眼,当自己睡着了。
“哦,”
薛清极了然,“原来还是以前那四六不管的模样,又是小辈们给你办的吧?那你的房子有那个吗,房产证?”
严律睁开眼看着他:“你存折还在我那儿,说话小心点。”
薛清极无辜地点点头:“好吧,那不知道拿着我所有财产的妖皇准备选个什么样的住处呢?”
“不知道,”
严律开始说自己的理想住处,“以前没想过,现在想想,得再配台像样的电脑,你得学着玩儿了,房间得多一个,俩人住以后东西就多了。
对了,得赶着买几件儿衣服……”
薛清极听严律絮叨着以后,只觉得浑身像是泡在热水里,从没这么暖和过。
那边儿严律却忽然停了声音,抬手掰着薛清极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
“怎么?”
薛清极见严律的眼神有些怔忡,“严律?”
严律的拇指拂过他的左眼的眼尾,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这儿的泪痣,好像回来了。”
那出手机对着自己照了照,薛清极这才发现刚才迷瞪了一会儿的时间,自己千年前那粒细小的痣不知何时又长在了眼尾。
“灵体和容器总会互相影响,我灵体上和大阵的锁链,在身体上对应位置也长出符文,或许是感应到的是我记忆里自己原本的模样,所以也原封不动地显在了身上。”
薛清极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忽然生出许多感慨,“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多出这个……你倒是再也不用画了。”
他俩之前胡闹的时候,严律用笔在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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