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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真的这么在乎他的想法,大可自己去奴颜婢膝讨好,将施府上那么多的小姐随便选一个送过去,何必如此惺惺作态,非要与我过不去?”
“你!”
柳氏气到又是一噎,指着她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若是他们府中有这么标志的女子,何须还对她如此看重,“你大逆不道,我非得让你吃点教训不可!”
话落,她身边的言画便拿着木板上前,施玉儿见她如此,又是嘲讽一笑,“你倒是打,打了我的脸,外头传出去便是虐待我这个孤女,只要我不死,我就要让别人都瞧瞧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的这番话算是将这段时间的忍气吞声全吐了出来,柳氏本就是惺惺作态,在外面做出一副贤良的模样来,私底下对人极其苛刻,表里不一。
她这般巧舌如簧的模样实在少见,沈临川本以为她是一个只会将委屈往肚里咽的娇弱女子,却想不到她竟然也有如此的一面。
只是他更不知道的是,施玉儿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才心底有了这么两分底气。
她此言一出,言画拿着木板不知该如何,此时,屋内突然传来林子耀的声音,以及施珉的劝慰声。
下一刻,门‘砰’的被撞开,林子耀浑身血痂,只着中裤从屋里蹿了出来,他的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此时院内都是女眷,无人敢拦他,施珉动作晚了他一步,此时方跑出房门。
施玉儿看清林子耀身上一个接一个的针眼与血痂,顿时心中便一阵恶心,她很自然的便躲到了沈临川的身庡?后,而沈临川则微微张开双臂,将她护住。
这一幕将林子耀又刺激的不轻,他此时只要一看见二人,下身就痛的好似被砖石打砸,想起昨夜自己遭受的一切来,顿时又开始失心疯一般往二人扑去,动作中带了许多的奋不顾身,却还未碰到二人衣角,便被沈临川一拐杖敲到了地上,顿时只能如死鱼一般在地上扑腾不已,丑态尽出。
施珉忙将他给拖回了屋里,然后将门锁死,不让他再出来。
柳氏受不了这番刺激,又晕死了过去,抚琴拼了命的掐她的人中才将她掐醒。
“去祠堂,去祠堂!”
柳氏醒后便开始拍桌,她知晓此事瞒不住,既然瞒不住,那就按族法来,“快来人去将族长和老爷请来!”
施家族法严苛,若是女子未婚苟合,需褪衣受竹条笞仗三十,未婚先孕者则受幽闭坠其腹中胎儿。
施玉儿脸色白了一白,且先不说她知不知道自己能否熬过三十笞仗,光是褪衣受刑四个字就让她感到害怕。
“别怕,”
沈临川握紧了左手的拐杖,微微侧首,宽慰她,“我陪你。”
施玉儿摇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如何陪她,站在一旁听她哭么,那还不如不陪。
沈临川没听见她答话,也不多言,被她扶着一同往祠堂而去。
在沈家,若女子未婚失贞,则需老祖宗赐下金块,令其吞金自尽,保其体面,死后亦不可葬入祖坟,需烈火焚尸,化为黑灰散尽。
尽管他亦是沈家人,但他可以确定,施家的族法尚不至于如此严苛,沈临川指尖微蜷了蜷,就算真的如此,他也会想办法保全施玉儿的性命。
等到一行人来到祠堂后,施二叔也匆匆赶来,他的面色难看,坐在圈罗椅上沉默不语,只剩下胸膛剧烈起伏,眸中发出鹰似的狠戾光芒。
他心里明白,经此一遭,林子耀的前途算是彻底毁了,曹通判定然不会再帮他们,只是沈临川是知府府上的门客,他若是惩戒了沈临川,便是落下知府的面子,于他日后高升无益。
但是得罪了曹通判,他往后官途亦是要受到为难,施二叔一时间头痛欲裂,他夹在其中,大人与小人都不能得罪,于是只能将火撒到施玉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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