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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动筷子,她也不动,总觉得有点鸿门宴的味道。
替身太太酒店那张黑色银行卡沈逸矜没拿,婚戒也留下了。
她很清楚那件事是个意外,她不怪他,也不想将之当成一桩交易。
至于顶包的事,她原以为婚礼结束她的替身使命便完成了,一声“祁太太”
,那是要她继续顶包一场婚姻?一道鱼上桌,鱼身肥厚,带着波光鱼鳞,溢着酒酿的香。
手机响,祁渊眼帘微抬:“你先吃。”
走去门外,接电话。
沈逸矜松了脊背,举起筷子,挑了块鱼肉,入口细腻,是她从来没吃过的鱼。
最终那顿饭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连协商谈判也没有,只不过男人抽的烟比吃的菜多。
沈逸矜能理解。
这场联姻本来就不是他想要的,越是豪的门越是把利益看得重,婚姻都可以拿来做交易,还指望什么感情?所以,苏家逃了新娘,提出换个人,祁家都没有表示反对。
但祁渊不是没脾气的人,昨晚婚礼晚了两个小时,他把祁苏两家合作的项目,苏家的占有股削减了好几个点,逼得苏家“丧权辱国”
,签下“不平等条约”
,才开始了婚礼。
“这叫什么鱼?”
沈逸矜问对座的人。
风从左窗户穿过右窗户,留下紫藤花的香气缠绕在餐桌上,淡雅,和气。
祁渊修长的手指间燃着一支烟,长时间没有抽,烟灰自动蓄下一截,被风吹散在桌角。
“鲥鱼。”
“什么鱼?”
沈逸矜没听清。
祁渊睇她一眼,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桌上泼了红酒,伸了左手的食指沾上,将“鲥”
字写在桌上。
才知道,他是左撇子。
笔画那么多的一个字被他写得游云惊龙,风过,有酒香飘起。
沈逸矜看得新奇,从此记住了这个字。
后来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条鱼有多贵,那天不是鸿门宴,是一场豪门宴。
吃过饭,走出门,外面清风几许,鸦青屋檐上一枚弯月清凌凌的悬空高挂,不远处一颗星星闪着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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