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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例你不用记录。”
不记录,那就是放弃她的意思。
也好像更多地获得了某种安全感。
沈逸矜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开。
下午,吴妈接了沈逸矜下班回家后,吴妈做了土豆焖牛肉和几道时蔬,两人庆祝新家第一次开火,沈逸矜开了两罐啤酒,两人一起干了。
晚上睡觉,沈逸矜又占了祁渊的房间,在世望首府有了第一个安稳的睡眠。
就这样,几天下来,新家里的日子渐渐步入了轨道,沈逸矜也渐渐适应了“祁太太”
的生活。
只是公司里忙得紧。
陈嘉远还是没消息,周茜还是不来公司,沈逸矜一个头两个大,也只能自己上紧发条转轴一样转下去。
这天,她出门见了个客户,顺利签了单,看着还有时间,离疗养院也近,便叫了个车去看望她的一位恩师,顺便给自己松口气。
那是小学的时候,一个对她很好的女老师,叫冯美玲。
当年要不是冯美玲发现沈逸矜的异样,及时把她送去医院治疗抑郁症,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去年冯美玲老伴去世了,儿子儿媳又在加拿大,她不愿意漂洋过海,便住进了疗养院,将养身子,安度晚年。
沈逸矜有时间就会过来陪陪她,听她说些文学作品或人生感悟,会觉得比看心理医生有用的多。
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出差”
在外的新婚丈夫。
当时,她陪着冯美玲坐在二楼阳台喝茶。
疗养院地处郊外,周围绿树丛林,草木葳蕤,午后的阳光从树叶的滤镜里透下,有着恰到好处的温煦。
一楼,一大片草坪绿意盛浓,目极之处,有位坐着轮椅的老太太在大发脾气,两位护士端着托盘,里面大概是药丸和喝的水,全被老太太张手摔在了草地上。
老太太一头银发,双手挥动乱舞,几次想站起来,奈何腿脚不灵,次次跌回轮椅,两护士卑躬屈膝,不敢靠近。
背对着阳台,沈逸矜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谁啊,脾气好大。”
沈逸矜问。
冯美玲看了眼,啧了声:“她啊,是我们疗养院脾气最古怪的人。”
冯美玲是文化人,说话委婉,她说“古怪”
,几乎可以解读成脾气大,没人缘。
“不知道她在骂什么,那两护士看样子要哭了。”
沈逸矜同情地看着那两个护士。
冯美玲点头赞同:“可不是,听说这位大姐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是里的,待遇全是最高的,服侍她的护士都是最能扛的,但几乎没有一个能扛过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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