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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依旧幽幽道:“好。”
另一边,温容正在自己的床上受苦。
他爹因为放他出门玩,被他娘骂了个狗血淋头,为表自责,他爹帮他请了四个大夫看头。
他其实伤得不重,一路回府,伤口早就结痂了。
只是这副场景——四个大夫围着他面色凝重,他娘坐在床边呜呜地哭,他爹站在床头唉声叹气——让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应当早早归西,方不至于浪费这么大副阵仗。
直到四更的梆子都快敲响了,众人才各自散去,他偷偷拉住他爹:“爹,我今天遇到一个人,他能劈开风。”
温长宁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风怎么能被劈开呢?”
温容没理他爹的胡话,又说:“他和我年纪差不太多,我觉得我跟他一见如故。”
温长宁道:“好啊,既然是有缘,那不如做个朋友,只是你最近也不要再出门了,等以后不闹妖怪了,你再出去。”
“爹。”
温容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温长宁,“他会除妖,我想跟他一起去。”
“混账东西!”
温长宁突然愤怒起来,“你想让你爹被骂死是不?除非你能说服你娘,不然没门儿!”
温容撒娇未果,十分挫败,只好目送温长宁离开。
温长宁走后不久,他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陆怀远跟着四更的梆子声一起进了他的房间:“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同容少爷一见如故了。”
他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干了,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月白色圆领长袍,腰间配了两块玛瑙坠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响。
“陆怀远……阿远!”
温容精神一振,“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还用找啊?”
陆怀远道,拍了拍温容的床,“就属你院子里人最多——进去进去,给我坐一下。”
温容说得没错,他们俩确实是一见如故。
这天晚上两人同榻而眠,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意。
其中缘由,大概是因为二人都是纨绔中的翘楚。
陆怀远是江南首富陆跃的儿子,一年前和他那不靠谱的爹吵架离家出走——其实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和他爹谁也不服谁,没人愿意破冰。
没办法,陆怀远就去找他那更不靠谱的娘,结果被他娘撵了出来。
没办法,只好一路向南云游,他没有公凭,过不了关隘,一路翻墙过河,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岭南。
“没办法,”
陆怀远说,“有道是少不入川,老不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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