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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裴总管还说,娘子现在这样倒好,在园中喝上一夜,看护着点,次日睡上一天,不会特意给殿下找麻烦了。”
皇甫策微怔了怔:“今日咱们出府时,路过西苑,也似乎不见那处有人。”
柳南小声道:“如今陛下病重,贺家人估计也动了别的心思。
十多天来,贺家那边一直遣人来叫娘子回去,想来白日里娘子回了贺府。”
当年明熙在宫中时,年也不曾回过贺家一次。
皇甫策在阑珊居住近三年,中秋与重阳这般的佳节,也不见贺家请人回去。
每年也只有正旦或是祭祖,才让贺明熙在族人面前露露脸,即使如此,也是守了夜,次日一早,贺明熙也会回到阑珊居同自己一同吃扁食。
皇甫策思索了片刻:“噢?那贺氏对贺明熙……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柳南道:“贺大人当初就对殿下对忠心耿耿,为此一直不得陛下重用,如今肯定是听了风声,知道殿下也无意娘子,总该为贺氏与娘子的以后打算些。”
柳南见皇甫策抿唇不语,又轻声道:“陛下三个多月不曾早朝了,人心浮动。
如今殿下……谁也不知道殿下与娘子的关系到底如何,想来贺大人也是先探探娘子的口风吧。”
皇甫策侧目望着华庭,冷笑一声:“对孤忠心耿耿?若是能得了陛下的用,还有甚忠心一说,不过都是些墙头草。”
柳南不接此话,轻声道:“殿下先进屋,奴婢去叫裴总管。”
皇甫策轻摇了摇头:“罢了,孤去看看。”
柳南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想着,娘子肯定是想着殿下今夜不回来了,才会如此。
否则按照往日来说……奴婢倒是觉得娘子最近颇识时务,如此的小事,殿下大可睁只眼闭只眼。”
皇甫策瞥了眼柳南:“孤醒得,你先下去。”
柳南见皇甫策已有些不悦,忙松开了搀扶的手,小声道:“殿下小心点,奴婢就守在院外,有事您叫奴婢。”
皇甫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伸手撩开了青纱,踱步走了进去,坐到明熙的对面。
没了搀扶,皇甫策越发觉得手腕脚腕有些疼,他自觉该去休息了,可越是见柳南阻拦,可越是心中有气,也还是忍不住来看这人一眼。
因要骑马,皇甫策穿得胡服,虽少些往日雍容,但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俊逸洒脱,在如此的月光下,那双漆黑如玉的眼眸,宛若流淌着浅浅华光,整个人宛若一副动态的诗书画卷。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迷迷糊糊的望着对面的人,明熙怔愣了许久,才低低笑了起来,将面前的酒杯都斟满,举起手中的酒杯:“长生,当真是这世间最好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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