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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干净了花瓣,最后挑出那只徽章,徽章沾了巧克力,商细蕊放进嘴里舔了一遍,忽然呸地吐到地上,徽章叮当一响,滴溜溜滚得不见踪影。
商细蕊痛得捂着嘴,含含糊糊骂道:“这缺德玩意儿!
上面竟然有根针!”
程凤台立刻掰开他的嘴冲着灯光细看,就见他舌尖上被扎了一个小洞,丝丝地冒着血。
不禁又是羞愧又是后悔,全怪自己花样多,笑道:“哟!
破了点儿皮,没事没事,不碍着唱戏。”
这时候勺子送过来了,商细蕊抿了两下嘴,恶狠狠地开始大勺大勺吃蛋糕。
之前的那些都还罢了,商细蕊今天要看的重头戏是一出昆曲,名叫《思凡》。
大概就是说一个叫色空的小尼姑名空未必空,到了豆蔻年华,佛门关不住春心,下山去寻找如意郎君了。
演尼姑的戏子挑帘飘然上台,瘦伶伶的身段很有几分风流袅娜。
程凤台一凝神,坐直了身体准备认真观赏。
商细蕊把勺子叼在嘴里,也往台上注目,但是过了不多会儿,他又开吃匀速且大口地吃起蛋糕,不再留意台上了。
程凤台看戏看出点味道来,瞥见商细蕊埋头吃蛋糕吃得脸都看不见了,皱眉笑道:“商老板,您别光顾着吃啊!
倒是给品品戏,让我也长长学问!”
商细蕊只顾舔着勺子冲他微笑。
“商老板觉得这位怎么样?原小荻的关门弟子不是?我看着不错,腰真软。”
商细蕊说:“唱得还凑合吧。
身段儿实在是……”
他一叹气,后半截就不说了。
商细蕊有这样一个好习惯,不知道是怕惹是非还是为人的厚道,他从来不与人评论现世的同行,但是如果有人愿意诚心追问下去,他还是愿意指点一二的。
程凤台就追问道:“身段儿怎么了?我看很好呀!”
商细蕊怜悯地看着他:“二爷,您那眼睛,就什么都别看了——您那眼睛是出气儿使的。”
这一句是北平市井的俏皮话,程凤台又气又笑,用力捏他腮帮子,把他脸都捏红了:“得,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拿我打趣!
你很好!”
商细蕊笑着躲开,台上的戏已经演了一大半了,台下的蛋糕也吃掉一大半了。
商细蕊几乎只往台上瞄几眼,都不费心细瞧他的。
程凤台又问:“这戏究竟怎么了?就这样不入商老板的眼?”
商细蕊叹道:“唱得真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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