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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沉默。
她拿起杯:“我走了。”
“路柔。”
他没抽烟,但他的声音里有烟后的惆怅:“我们高中那段,算恋爱不?”
“哪里算?”
姜人海笑了一声:“又不要你男人。”
桌下,路柔轻踢了他一脚:“姜人海,你没跟那女的在一起?”
谁?
就你在学校亭子里抱着亲那个。
姜人海抿唇,什么也不说了,晃了晃橘子水。
路柔润润喉,便侧了身,掏出包里作业,明天要交。
又像以前那样。
她写作业,他就看她写作业。
看着看着,会觉得她垂下的睫毛特别好看。
姜人海把下巴放在桌上,伸出手指,横着碰了下她的右睫毛。
路柔瞪他:“干吗?”
指尖发痒,纤维的细腻扫着他。
姜人海的嗓子很干:“你也亲了我,看也没跟我在一起。”
我又跟你没感情。
他问:那怎么样才能有感情?
——
晚九点。
江漫翻开《长安客》,看了几页,没有一个字吸收进去。
他双指轻压眉间,还是把书放回原处。
坐在椅上,静默地看向一排排书封,无心阅读。
江漫知道他现在,不太对劲。
这是种又烦、又奇妙的情绪,像一团线,他扯不开,所以越扯越乱,越燥。
六岁那年,江漫陪奶奶回乡探亲,小孩脸还没长熟,睫长,乖巧,坐在大门前板凳上,捧着脸等夕阳,被误作女孩骗到山楚里。
后来,发了两天烧病才好,从此对肉体亲密有了阴影。
十多年,他愈合很多,但养了习惯,下意识抵触人的靠近。
他又独自惯了,情欲很淡,这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地抱。
双臂绞着,有点窒息,他呼吸难受。
可江漫没推开,反而在慢慢接纳她的桎梏和触感,甚至,有捏一捏那段脊背的念头。
烦。
江漫正被磨变,这种变是新事物用温水煮蛙般让他在舒适中煎熬。
他无法接受这种变化,他害怕新东西,他害怕这种不受掌控的知觉,他有预感会毁了他坚持多年的自律节制,他要掐掉这种不该有的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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