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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未眼里闪着鲜见的执著和冷沉,弓起的脊背随着马匹律动颠簸,像捕猎的兽,耐心里裹着刺骨的锋利,和平时那个随意且懒散的公子哥儿判若两人。
他像寒风里跳动的火,拥有点燃一切的魔力。
这一次,他抓住马匹在转弯时贴近的瞬息,伸手稳且准地拽住了victoria的缰绳。
“吁——吁吁——”
声音柔沉,不是呵斥而是安抚。
周未控着两匹马奔了一段,速度明显缓下来,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他用靴跟磕马腹,albert被扯着缰绳马头右转,周未打算用它的身体做阻碍让victoria彻底停下。
靴跟的马刺划过马腹,albert忽然一阵吃痛焦躁,猛地掀起前蹄。
周未重心还没收稳,被这猝不及防的一甩生生掀下马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咚地一声,头盔重重磕在硬物上。
victoria终于在albert这一发威之下停住,蒋孝期也险些掉下马。
他徒劳地伸手抓了一把,那么远,明明周未可以探手抓住他的缰绳,他却连周未一片衣角也没捞到,眼睁睁看着他从马背上跌坠下去,风卷落叶般在马道上滚了不知多少圈,重重撞上围栏才停下来。
“我、艹!
去叫车,叫医生!”
裴钦吓疯了,爬个一米来高的护栏竟然抓了几次才翻过去,眼看着一群人呼啦啦地朝坠马地点跑过去:“废物!
一群废物!”
他心跳如鼓,两腿灌铅似的沉重。
蒋孝期费力松开僵硬的手指,下马时膝盖一软跌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爬了两步才重新站起来,跌跌撞撞扑倒周未身边。
旁人喊的什么他都听不清,视线里那团火一样的红色面朝下伏在长草里,像是快给冷风吹灭了,他背上、裤子上都沾了许多泥土和草屑,那么瘦窄的一个身体,单薄得让人心疼。
“别碰他!
先别碰他!”
蒋孝期撑着膝盖,喝止围过来察看周未的人群。
坠马很容易摔伤脊椎,非专业的挪动会造成二次伤害,往往比送医不及时后果更严重。
很多可怕的念头被蒋孝期狠狠压下去,看了眼抬着担架往场内跑的马场急救员,转身对左逻说:“这里的人不行,叫专业的人来,要快。”
“末末?末末——”
裴钦蹲在旁边叫他,眼泪流了一脸,想去抱他起来又不敢碰他,扣扣索索地伸一根手指蹭他头盔下露出的半张面颊,又去握他折在身侧的那只手。
“傻逼,我叫你呢,你听见好歹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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