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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愤怒,大抵只有赵令妧才能安抚下来。
李思静坐在那,自觉办错了事,不仅焦急荷包丢失,也怕这个荷包引起祸端,人虽不再开口,但眉目之间皆有些沉郁之色。
赵令妧看了看她,又去看一脸紧张的林娘子。
她也知道这种脚店什么样的行客都有,小店生意好,事多繁忙,注意不到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赵令妧拍了拍李思静的手,先安抚了她一句:“回去再给你两个我自己做的,不比你稀罕的那个好?”
说着,她便又同林娘子道:“老板娘也是辛苦,只这荷包是我妹子多年体己之物,如今丢了,自是有些急迫,老板娘若是能帮着问问,能寻到自然是最好的。”
她说话轻声细语,分外客气。
但她气势斐然,并非凡人可比,她越是客气,林娘子心中越是紧张。
她想了想,还是咬牙道:“夫人的荷包是在我们店丢的,我们店中也有责任,若是实在难以寻得,这荷包我们刘二娘家给赔。”
便是把多年积蓄赔出去,也不能砸了自家口碑。
林娘子虽温柔和气,却很有些见地,这一番话说出口,让赵令妧并已经不生气了的李思静都高看她一眼。
小门小户的女人家,倒是豁达敞亮。
赵令妧刚想说话,就听另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
“婶婶,我知道是谁拿的,不用你赔。”
沈如意踮脚仰头对林娘子道。
沈如意小小一个团子,人也不高,在热闹的脚店里几乎无人注意,她说话声音也不大,可一字一句的,却叫周围的三个女人都听清。
赵令妧不由好奇低下头,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她眉眼弯弯,杏圆眼睛大大的,脸蛋也圆滚滚的,大抵是跑得热了,脸蛋泛着红晕,跟刚采摘的萘果似的,特别可爱。
她发髻略有些乱,但头发又黑又亮,两团小发髻上海戴了漂亮的海棠绢花,并不如何名贵,但一针一线都很细致。
赵令妧最是喜欢小姑娘,当年自己连生两个都是儿子,还因身子不好,夫君不叫她再生,她很是扼腕一阵,至今仍觉遗憾。
这些年,便是瞧了旁人家的小囡囡,都会忍不住多瞧几眼。
更何况是沈如意这般可爱的又聪慧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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