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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侄岑折叶性情疏朗倜傥,与师兄年轻时相仿,秦惟见他便甚觉亲切,也明白这少年是师兄漫长枯寂的等待中仅存的亮色,便越发疼惜和关照这后生,甚至起了撮合他与女儿桑桑的心思。
只是这两个小儿女虽一见如故但只有兄妹之情,只得就此作罢。
而后岑折叶离余姚入江湖,干了许多出色的事情,秦惟深慰,去信师兄一一叙明。
在他看来他这位师侄被师兄教得极好,眼见便是二十年后武林执牛耳者。
只是没想到这位曾被他看中的女婿人选竟是远房甥儿崔拂雪的意中人,还闹出一桩江湖风波顿起的结契事。
秦惟须得向师兄禀报这桩了不得的事,却不成想回信竟似诀别。
师兄在信中说,折叶曾回昆仑拜别,他知道徒儿心有牵挂,如今有情人得成眷属未尝不是好事,望师弟多多照拂,勿叫折叶这傻小子受了委屈。
再者师父体躯有异,恐寒冰已压服不住颓败之势。
人世有尽时,师弟勿念,也勿打搅折叶新婚燕尔。
若师弟舍得,云驹送与折叶亦无妨。
此剑能伴得圆满,亦是圆愚兄心愿。
他接了这回信伤心了好一阵,老泪纵横,于是心酸难耐地出席了岑折叶和崔拂雪的婚礼。
想到自己女儿陷于情爱纠葛,又想到痴恋师父一生枯守半生无所得的师兄,便伤怀到无法自已。
只是这些话都不能同小辈们说。
而如今师父全须全尾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却还不如折叶仗义,敢问一句他师父何在。
但诚如席上师父所言,袖霭师兄除了在昆仑还能在哪儿?只怕是师父醒来,师兄欣喜若狂做了什么悖逆的举动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秦惟不敢想象那场景,换了谁看到想了念了一辈子却以为天人永隔的人在自己面前醒来都会失态吧,师兄也一定不能免俗。
只怕师父他老人家是怒极了才离的昆仑,以至于同他、同岑折叶亦是一句话不愿多提袖霭师兄。
云九韶离了席,实则大家的兴致也不剩多少了。
只是因着在云九韶面前不便多问,秦惟一直没空问询女儿,这会儿人证齐全,又没了偏帮孙女的老头,秦惟便落了脸色问秦桑桑道:“你真同皇帝说明白了?怎么说的?”
秦桑桑扬起下巴:“女儿说说明白了就是说明白了,我同他交割两清,玉佩也还人家了。
他是皇帝,什么样的绝色得不到,不会与我纠缠什么。”
她说完又咕哝了一句,“反正从前也都是我在纠缠。”
秦惟面色稍霁,和缓了语气道:“好,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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