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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任檀舟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字里行间瞧不出一点着急的样子,甚至故作大方的给他转了一笔钱,让他好好吃饭。
这样耍人很好玩吗!
任檀舟笃定他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地假意关心,其实背地里肯定在笑他蠢透了。
就当作是豢养的宠物流出来放风,想什么时候捉回去就什么时候捉回去。
季仰真气恼不已,想到那令人作呕的虚伪嘴脸,他恨恨地抿了下唇。
店主看他攥紧拳头,一副气得快要撅过去的模样,担心他倒在自己店里,便给他递了一杯白开水,让他喝点热水缓缓。
单薄的纸杯被热水烫的柔软扭曲,他接过来稍稍用力捏住,滚烫的液体就顺着杯沿涌上虎口,他被烫地松了手,剩下的半杯水顷刻撒在地板砖上。
谁碰到这种事都会六神无主的,店主也有些同情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beta,素来内向且不爱管闲事的他主动询问道:“需要帮你报警吗?这种情况如果是”
季仰真迟疑了两分钟,随后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只扔下一句不用了谢谢便转身离开。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冷硬的寒风像尖刀一寸寸刮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肉,他低着头向南走,上了路边一辆正在趴活儿的黑车。
如果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后面跟着的尾巴。
但季仰真偏偏留心了。
回到宾馆,他用手机扫了前台的收款码,又续了一周的房钱。
老板看他的眼神和今夜里刚见的时候不太一样,季仰真已草木皆兵,恍惚听到对方说明天会有修什么的师傅来给他房间里修东西,他也像没听见似的,闷头上了楼。
房间墙上挂着一台空调但已经坏了许久,季仰真找了两块毛巾夹塞在窗框的缝隙里,这个方法十分奏效,冷风呼啸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冻僵硬的手搓了又挫,指尖稍微有了点知觉,季仰真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箱。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本来也没带出来什么东西。
他急匆匆地将洗漱用品一股脑塞进去,合上箱子后扫了一眼这间房间,视线漫过墙体淹向窗外。
季仰真走到窗边,哗啦一声将窗帘拉上。
车里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保镖正巧瞧见了这一场景,估摸着是少爷到了点要午睡,也便摸出烟盒四下散了烟,车里烟雾缭绕起来,椅背也逐个放低。
这波人里有两个原先在别墅外看了季仰真两个多月,十分熟悉他的生活规律,想着他这午觉怎么也得睡上一两个小时,便只安排了个别人轮流盯着宾馆的大门。
后座三白眼在拥挤的空间里蜷得腰酸背痛,咬着烟头止不住咕哝道:“季少爷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大别墅不住,大半夜跑出来住这种地方?”
旁边人刚提着一扎盒饭上来,闻言笑道:“你小子才来几天知道个屁!
把你关两个月,就算是黄金打的屋子你也待不住。”
聊起这事儿,车里的气氛也没有早上刚接到令那阵紧张,提心吊胆了许久的alpha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季少爷那脾气你们是没见着。”
副驾驶上的刀疤脸回忆起他刚调到别墅的第一个晚上,里头摔摔打打的声音没个消停,最后只看见任总捂着脑袋出来,手指缝里还在往外渗血,“小任总在他面前也讨不到好。”
“照我看也没多大的事,最多就是兄弟俩吵架拌嘴了,别看小任总跟我们……说一千道一万也还是年轻。”
三白眼不比他们熟门熟路的,又好奇地问道:“楼上那位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了,要这么关着。”
一旁有人附和道:“是啊,这要是做老子的管教不听话的儿子,关个几天也还说得过去。”
当哥哥的有必要做到这份上?
不是说不是亲兄弟吗?
刀疤脸是老爷子拨给任檀舟的人,从任檀舟进集团之后就一直跟着他,时日虽然不短,但对这兄弟俩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
俩人关系好一阵坏一阵的,主要还是取决于季少爷有没有犯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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