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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形制长大,骑士若用马槊,便不好用弓,但是用短枪则可以兼用骑射,且丈长的短枪也长过刀剑许多,近战搏杀亦可欺负只有弓刀的轻骑。
豹军的突骑是传统唐军路数,用长枪,而河东骑军因多为草原胡骑出身,却喜用短枪,兼具用弓。
“成德么,瞧着槊不少,只是……一寸长一寸强,河东骑军用短枪,对上成德甲骑,未必能讨得便宜,李大也有点想不出新东家怎么破局。
“看吧。
胜负就看哪边骑军硬了。”
战斗进程极快。
从河东军胡骑掠阵,双方不断加派兵力,不过半个时辰,两边骑士已大打出手。
都是数十、百人或数百人的小阵,在方圆十来里的战场上演着一幕幕血腥搏杀,各自步军反倒成了看客。
冲出去的河东军陆续有五千胡骑,分作若干小阵,各种尝试,各种挑衅,只要摆脱成德游骑的纠缠,就要往对面的步军阵里抛洒一波箭雨。
毕竟不是刚从草原拉出来的牧民,不用劳作,专门训练,与常年操练的中原甲骑相比,虽然在纪律一项尚有不足,优点却是骑术过硬,驰射精熟,稍微组合一下,也能大体有个阵型。
甲亦不缺,配上河东提供的铁簇羽箭,战力不可小觑。
往来冲突,气焰十分嚣张。
呜呜嗷嗷鬼叫。
成德轻骑亦不差,与河东军缠斗旗鼓相当,双方有来有回,皆有许多损失。
从土垄上清楚看到胡骑已经轮转一遍。
这等局面,郑副将就没词了。
两边势均力敌,郑哥也在纳闷,这么你杀我一个,我杀你一个,怎么分出胜负?前面胡骑还在与成德纠缠,扬起漫天尘土,却有传骑绕后下了土岗。
郑哥去瞧,竟是有队骑士悄悄从土垄后绕走了。
细细观察,哎,不是薛阿檀的铁枪都么。
到河东以来,豹都一直跟随鸦军行动,倒与老薛有些生疏。
听说薛阿檀是河东有数的悍将,铁枪都非常能打,郑二就想瞧瞧他去干嘛,不意眼角瞥见帅旗下的独眼龙似在偏头看向这边。
距离稍稍偏远,看不大真。
便有李存贤跟着一个传骑过来,与李大嘀咕说了一通。
大李认真点头,似是说妥了什么,就有传骑又将郑二几个兵头叫去。
李大道:“准备出击。
锋矢阵,看我将旗。
前营在前,中营在左,左营在后,照平时操练来。
稍待鸦军先冲一阵,我军不动。
瞧见铁枪都去左军了吧?少时,彼将由左翼突出,成德突骑一旦上来拦截,由我军接应铁枪都回来。
不管许多,你等跟住我将旗,一旦走散,各自突围回来就成。
速去准备。”
郑副将调头就回,转述了李大命令,道:“只两点,跟住爷爷大旗,丢了自行突围回来。”
边说边将铁胄套上,最后喝一口水,将空水囊甩手丢给郑全忠,接过近两丈的马枪在手,环顾身边几个老弟兄,互相微微颔首示意。
前面甲骑稍稍有些骚动,先将李存贤那千多骑让到前排,腾出身位,豹都跟着传骑引导,调整站位,就在李存贤部之后。
过得片刻,伴随一阵角声响起,李存贤部千余鸦军离了土垄而去,对面立刻也分出千余甲骑,离了左阵迎来。
两面都是持槊的突骑,但李存贤部明显枪短,碰上岂不吃亏?郑哥暗自嘀咕,这是个什么打法?骑兵哪是这样用地?心里暗骂,狗日地独眼龙不是要坑爷爷吧。
只恨人在矮檐下,黑哥不能不低头,只能压低声音吩咐伙计们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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