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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看着那伙骑着高头大马的弱冠侠少,他们也有几分武艺在身,谈笑耍闹,商议着去哪家庄园赏玩,身后还跟着随从护卫,显然是高门大户出身。
这些人浪**京畿,不知烦恼、毫无忧愁,年岁与他们相仿的吴茂才,却已经要在西域奔忙犯险,最终葬身大漠。
家世出身之别,当真宛如天堑。
“亏你跟在苏望廷身边这么多年,居然连这种简单事情都看不透?”
阿芙忽然出声。
内侍省的车马走在前方,阿芙坐在那辆朱轮青盖车中,掀开帷帐,观赏沿途山川秋色,她脱去绣鞋,倚几斜坐,别具风情。
阿芙这话显然是对程三五说的,他主动驾马靠近,问道:“怎么?难道你也懂这些?没看出来啊。”
“这有什么难的。”
阿芙手指在几案上的茶盏边沿打转:“只要这些店家背后都是同一位主人不就好了?”
程三五一愣:“可我们今天走了几十里路,两边路上酒肆客店足有上百家,总不可能都是同一位主人吧?”
阿芙笑而不语,苏望廷也驾马靠近,询问道:“莫非……这些沿途店肆都是京兆韦氏名下?”
“也不止韦氏,杜氏在此也颇多产业。
当然了,他们未必会亲自打理,有的是豪商巨贾帮他们经营。”
阿芙言道:“长安西郊是沟通西域的必经之路,每逢宵禁,那些来不及进城的商旅行人便要在西郊落脚。”
苏望廷主持宝昌社,没少往长安送来财货,自然是知晓此事的,但他过去没有多想,如今看到连绵几十里的大小店肆、客栈馆舍,都属于长安一两家高门望族,内心仍是大为震惊。
相比起来,自己在屈支城虽然挣下大片产业,但与这一路所见相比,已是远远不如了。
..
“城南韦杜,去天尺五。”
长青语气略带不屑:“这长安西郊还不算什么,南郊一直到终南山脚,庄园别业、豪宅池苑连绵不绝,大多属于韦、杜两家。
就连当今皇帝陛下出城避暑,偶尔也会游幸他们两家的庄园。”
苏望廷知晓长青不喜权贵,对于这些世家大族难有好话,但此地已近长安,有些话还是不宜当众讲出。
“你刚才说的‘去天尺五’,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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