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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还要在京都之外广设常平仓署,我需要有人在各地协理均输,尤其是在运河南段的州县。”
“学生愿往。”
苏望廷没有犹豫,即便不曾听陆相细说,以他这段日子在长安打听到的消息,加上过去陆相的言传身教,他脑海中已经大体拼凑出自己未来将要做的事情。
大夏疆域广袤,东西南北物产不一、盈虚各异,多数商人便是藉此差别,以舟车往返、低买高卖,从而谋求利润。
对于陆相这种人来说,各地物产看似得以流通,但多数时候各地仍是供需不匹配、盈虚不相补。
一些消息灵通的豪商巨贾为求获利更多,玩起囤积居奇、轻重散敛的手段,若是遇上天灾,顷刻间就能酿成巨大人祸。
如果只是区区商贾,哪怕钱挣得再多,对于陆相来说不过如蝼蚁一般,转眼便可扫灭。
但就像苏望廷在屈支城能将宝昌社经营得风生水起,既是仰赖陆相,也是与大都护府保持往来、投献甚多,尽管谈不上一家独大,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
就算齐大都护最后取缔宝昌社,那也是借着各方争夺星髓一事,一面借机将陆相势力逼出西域,一面暗中与英国公划清界限——这事苏望廷早在屈支城便已从巡察使那里了解大概。
同样,陆相想要施行新政,不可能仗着位高权重硬推,而且也短期内也未必能靠官府衙署完全取代各地商贾,这就让苏望廷有了用武之地。
“政令还要在朝堂上争论一段时日,起码明年才能推行,稍后再给你安排具体事务。”
陆相说到这里,轻轻晃动案上铜铃。
闻听此声,屏风两侧文史书吏纷纷起身,鱼贯出门,最后一人把门扇阖上,整座深阔正堂霎时安静下来。
苏望廷猜出陆相有机密要事跟自己说,但他见那朱衣婢女并未回避,也不敢胡思乱想。
“那个伏藏宫的长青先生,是你带来长安的?”
陆相开口便问。
苏望廷感觉对方的锐利视线宛如实质剑刃直逼而来,双目一阵刺痛,连忙低头叉手,谨慎回答道:“回禀师相,学生最初只是与长青先生同行返回,后来得知他想参加道举,学生觉得他未来成就不浅,于是存了结交赞助的心思。”
在陆相面前,苏望廷不敢隐瞒、也无法隐瞒,他交好长青,本就是放眼长远,与这么一位道门高手结下善缘,未来或许能够应对不少麻烦。
不过长青有修道之人的骄矜自负,世俗财帛难以动其心,反倒是程三五这种直率性情更适合与之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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