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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培良看着逸风居紧闭的大门,再看余皓明显是从外面赶来的,可是昨夜二爷不是回了府吗?
“昨夜知州府有急事,二爷差属下去处理了,今晨才回来,是主君要见二爷吗?”
余皓一脸疲劳,好似真的是在外面处理了一夜事情一样,罗培良看了他几眼,点点头:“主君有话要同二爷说。”
不然也不会赶在二爷去知州府前来寻人,两人正说着话,便见潘宁从逸风居中走出来,他换了一身官服,通身气度,着实不凡。
“属下见过二爷。”
罗培良见了潘宁,俯身行礼,潘宁道:“走吧,去广明院。”
三人一道前往潘峰的院子,到了广明院后,内堂里,潘峰正坐在那用早饭,听到脚步声,他淡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伺候的仆人陆陆续续退出去,里头便只剩了他们父子二人。
“父亲。”
“市舶司提举是你陆伯伯,昨日去寻了我,说你查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潘峰坐在那,手中端着一碗粥喝了一口,头也没抬,说了这句话,潘宁抿唇,未发一言。
“你不要命,难道是想带着整个潘家一起送死吗?”
“怎么,身上的伤还不足以警醒你吗?”
他冷呵一声,将碗重重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潘宁,他这个儿子,是他最满意的儿子,无论是言谈举止,亦或者是才学才干,都远在他兄长之上。
所以当年把人领回来的时候,他才要将他送到陈文巧那边,让她认下这个孩子,给他嫡子之名,就是指望他将来能够壮大潘家。
他明明知道,那艘翻在海上的船,背后代表了什么,却依旧要追查下去,是要带着整个潘家一起去送死吗?
“正因为知道,翻船的事情牵扯到了什么,我才不能不管。”
在这句话落下后,潘峰死死盯着他,只听啪嗒一声,他手中的碗就落在了潘宁身边,溅落的粥染湿了他的衣摆,潘峰冷声道:“夺嫡之争,一旦牵扯,再难独善其身。”
“潘宁,你想清楚了。”
所有人都以为,那艘船翻了,是意外,官家下令彻查,是因为船里面,有给文贵妃治病的药材。
可是他们在朝为官,哪里不清楚,那艘船为何会翻。
自扬州出发时,有人运送了十个箱子上船,而后,多年来从未翻过的船,偏偏出了事。
“在其位,谋其职,这不是父亲教的吗?更何况,父亲怎会不知,你我早已是局中人。”
“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知州府,父亲慢用。”
潘宁对着潘峰行完礼后,抬步离开了这里,潘峰所忧,是怕他一旦查清楚了,会引起朝野内外动荡,难道官家就不明白这些吗?
余皓看着潘宁衣摆处的污渍,叹了口气:“属下有时候也看不懂了,主君到底是看重爷,还是不看重了。”
对着二爷向来也没个好脸色,可却为二爷引荐了不少助力。
“走吧,去知州府,对了,大娘子那,务必派人保护好她。”
她所行之事,也同样凶险,但她不让他过多地插手,他也很只好在暗中派人护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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