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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信倒是干干净净,没沾染上什么脂粉香气,潘宁伸手打开,上头洋洋洒洒的写了两页纸,除了后头两句话是重点,其他全是废话。
“萧霁安要来扬州。”
他用烛火点燃信纸,那两页纸瞬间变为了灰烬落在地上。
“四皇子要来扬州?”
余皓若有所思地想着这件事,他来扬州,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翻船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用管他,他自己有办法来。”
潘宁靠坐在椅子上,阖眸说了这句,萧霁安的本事可大着呢。
入了夜后,云娇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今日潘宁派人来跟敛秋说了这几日他不回来的事情,也同潘晔通了气。
所以等到石妈妈带着大夫离开一个时辰后,戚风便来了迢星院,说是大爷这些日子课业繁重,就先不来看大娘子了。
云娇当时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是此时躺到床上,身边少了一个人,竟是觉得不适应极了。
为什么她有时候会觉得,潘晔有些奇怪,好似白天和夜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瞬升起,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赶忙摇摇头:“云娇,你当真是荒唐,这种念头也敢想。”
数落了自己几句,她抱紧被子,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一觉,却是睡的噩梦连连,梦里的潘晔,变成了两个,一个控诉她红杏出墙,恬不知耻,一个说她天上地下,仅此一个。
搞得云娇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眼底竟是有了一小片的乌青。
敛秋进来看到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关切地上前问了句,只听得云娇说:“没什么,只是在梦里被人当了一次负心汉。”
她扶额,很是苦恼,实在是做的梦太过逼真,逼真到她活生生在梦里被两个人控诉,愧疚不已。
敛秋听着她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笑道:“爷一日没来,大娘子就睡不着了?”
“敛秋。”
云娇抬起头,伸手握住敛秋的手捏了下,敛秋假装痛呼道:“奴婢不说了,奴婢不说了。”
说着,她抽出手,扶着云娇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大娘子还不知,眼下东六巷可是热闹得很。”
听到这句,云娇眨了下眼:“嗯?此话怎讲?”
东六巷是扬州最富有的街市,沿街的店铺多到数不过来,更别提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了。
都说来了扬州,不走一趟东六巷,就不算来扬州,那里热闹也没什么稀奇的。
“也不知哪里来了位胡商,声称手上有一批生丝,数量不计。”
敛秋给云娇挽了个发,这话一说出来,云娇似乎就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了。
“这么多天了,货船翻船的消息想必有些门路的商人也知道了,然后呢?”
云娇出声问了句,敛秋一边挑着簪子一边说:“胡商说他这批生丝,价高者得,谁给的钱最多,就可以得到他手里现有的全部生丝,说那一张生丝契到最后可是能抵得过万两金呢。”
“还说他只会在这里停留十日,想要购买生丝的人可以在安丰客栈出价。
只不过没什么人信罢了。”
他说得也没错,等到货船翻船的消息传出来,只怕这一张生丝契,可是万金难求。
眼下嘛,旁人只当他是想钱想疯了。
叶若萍的事情没办成,她的幕后之人定然会给她施压......这条路,她不走也得走。
“单永成还算有点本事。”
云娇摸着发上的簪子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她要以多少的价钱来翻倍买这些生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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