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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让他关照他没数吗。
不那样说的话,她可能又要晚睡很久了。
眼见着那位大师越来越近,葛烟抬起秀窄的指尖便慌忙去捂他,“这里可是寺庙………你说话注意点。”
沈鸫言腕骨探过来,不紧不慢覆过她的指尖轻轻攥住,眉间隐着笑,“我说的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为什么要注意?”
“不和你说这个了………”
话落她的尾音便淡在了空气里,随着寺庙大师在两人面前的立定,葛烟紧跟了沈鸫言一起,给这位看起来年龄半百胡须遍白的大师打了声招呼。
因为是工作日的上午时分,周遭人烟稀少。
树翳这处掩住三人,交谈声窸窣些微。
夏风晃晃略过耳旁,葛烟没去细听旁边这两人的对话,视线转而落在二庙前,那静静焚着香火的观坛旁。
那里驻扎了根垂叶倚倚的大树,根木极为宽阔,向上托起的枝桠交错,像是打开的伞面,半覆着寺庙砖瓦。
这是千年的蒲树。
此时此刻,树上挂满了近乎红色的绸制模样的结。
“大师,那边的红结是………”
趁着旁边两人交谈的间隙,葛烟见缝开了口。
“施主。”
大师朝她侧身,半倚了身,低眉平然道,“那是灵荿寺专有的福缘结,往来有过路客,亦或者是前来拜求之士,都会在此祈福祈礼。”
“既不介意的话,您可前去,但求一结。”
大师双臂朝前摒起,朝她一躬。
葛烟也随了一躬,复又对着大师低头颔首后,再起身转眼看向旁侧那人时,缓声道,“我想………”
沈鸫言却是在她开口的瞬间便应下,“你去。”
葛烟想着迈走,踯躅几秒还是问,“你不来吗?”
“有你的就够了。”
沈鸫言轻揽了揽她,示意道,“去那边等我,到时帮你挂。”
想着他见大师应该是有事,葛烟点点头,朝着二庙去了。
眼瞧着人影渐渐消失在树木之后,这边两人一前一后来至主庙内。
年过半百的大师手捻凉珠,慈眉善目之余,音调未曾有过任何波动,“施主所来,到底为何?”
沈鸫言敛目,平下长眉,清绝面容上神态淡然,“单求一事。”
大师半晌没动,过了须臾才点点头,随后叫人拿纸笔来,“诺。”
这厢迟迟位于主庙没出来,那厢,葛烟想着沈鸫言请这一番符和签………竟是要这么久的时间,弄好福缘结后,她静静地又等了会儿,到底是缓缓朝着主庙的方向迈。
不过几树之遥的距离,葛烟迈向沉重的门边时,透过高起的石栏往里看。
沈鸫言垂着眼,以往颀然的身影略弓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毛笔,有条不紊地在写着什么。
年轻的男人就这样隐在稍显昏昧的殿厅内,松香梵文的背景里,一席衬衣黑裤,裹挟着松林的风,眉眼似画。
葛烟驻足在原地,就这样默默地盯了好一会儿。
等他出来帮她挂好了结,她立于树下好奇问道,“………你都写了什么?”
沈鸫言好笑睨她一眼,“就这么想知道?”
想起刚才所觑的那个场景,她心中宛若被羽毛刮过,轻点下颌,“当然想了。”
沈鸫言却是没应下,只道,“说出来不灵验了。”
听此葛烟倒也没说什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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