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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推到水里……”
娄简气息混乱,扶着梁柱,勉强将心中的怒气按下。
夏惊秋挥手,唤来衙役:“来人,全部押回衙门候审。”
轰动凉州城的神谕杀人案,审了整整七日,才将细枝末节捋了个清楚。
云良阁一干人等虽然杀人不假,但事出有因,从轻责罚。
“主犯苏玉怀、惠珊流三千里,不得归乡。
从犯晓云绸徒三年,其余娘子们则用银钱赎回。
你别说,夏惊秋还挺有良心的,自掏腰包,替那些舞姬娘子们缴了好多罚银。”
许一旬盘腿坐在案几前道,“最可恶的师绣娣和温竹判了斩立决,还有那个胡人阿支祁,赏了八十棍,赶出大烈境内,终身不得入。
这八十棍下去,能不能活还另说嘞。”
许一旬倒了两盏酒:“喝口酒,开心一下,这么多天可把我折腾坏了。”
娄简掠过许一旬递来的酒盏,瞧着手中的油纸发愣。
屋外来了一名小厮,他拱手道:“三娘子,百里司祭给您的信。”
娄简读了信,忽然起身,取下挂在架子上的大氅道:“我去去就回。”
州狱里黑黢黢的,四周石壁透出股刺人骨髓的凉意来。
娄简提着灯走下台阶,没走多远,便被冻得骨节生疼。
牢狱最深处,独坐着一个清瘦的人影。
他蓬头垢面,指缝中满是污泥,瞧见娄简,晓云绸一言未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
他打趣道:“娘子若是想来听曲,怕是来错地方了。”
“有件事,想要请教晓先生。”
“我都这样了,还能替娘子做些什么?”
晓云绸苦笑。
娄简命人打开了牢门,端坐在破旧的案几前,手中纸糊的灯笼搁置在案几旁:“从头至尾,苏玉怀都是被你利用的吧。”
娄简开门见山。
晓云绸微微错愕,很快眸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什么意思?”
“你并不想帮那些姑娘们,从始至终你的目的一直是季应,你想杀的人也只有他。
或者我换一种说法,筹谋神谕杀人案的始作俑者,是你,而不是苏怀玉,对吧。”
“你在胡说什么?”
“那日在云良阁的故事,我还未说完。”
娄简裹好大氅,“你天资聪颖,在琵琶技艺上的造诣早就超过了你师父季应。
这些年他江郎才尽,只能将你的曲子挪为己用,你怕是早就怀恨在心了吧。”
“揣测罢了,娘子大可打听一番,在下对师父的恭敬,云良阁中人尽皆知。”
“是吗?李江泽之死对应神谕中的色欲,慧光绍是贪婪,这二人的死法皆能说得通,可为何季应偏偏对应的是暴怒?”
娄简轻笑,指了指自己的臂膀,“即便是旧伤,我也验能得出来。
晓先生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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