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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晓他知不知道,往后也应当不能知晓了。”
他半垂着后颈,语气小心翼翼,“陛下会帮臣问吗?”
“哦,那朕得修书一封,好好问问他了。”
宇文羿大为满意,虽说现下知晓国书是断送不去北齐,却也不妨碍他高兴。
他咬住他的耳垂,存心要让他疼,而阳渊的神色似乎平静不少,他甚至主动扬起他的脸磨砺他,酥酥麻麻的痒。
天色微明,他终于对这虐待觉察到了倦意,松开了他,阳渊立刻瘫倒在地上,鲜血和体液沾上尘土,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盯着他,心底的温柔恻隐和报复快意同时交叠,出口的语气是他所未能觉察的复杂:“你说你爱朕至深,却叛国叛家,到现在妻离子散、前途尽毁,当真是好下场可惜耽误元夫人青春了。”
他不想再多看,举步欲离去,身后,阳渊低低咳嗽,声音哀怮且自嘲:“我若不是为了你高兴,怎会娶她呢?”
宇文羿一颤,控制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而阳渊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回到内室,却是再也没有看他。
阳渊的话始终盘旋在宇文羿耳畔,令他焦躁难安、又心生希冀。
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宁可这样一直折磨他下去,那句话却又始终令他心猿意马。
他辗转反侧,终有一日深夜摆驾去了遂国公府,穿过重重看守,他看到室中犹亮着灯,而阳渊衣冠不整倒在床榻上,半仰半卧。
他正在喝酒。
五石散发作后需大量饮酒发散,且酒务必醇香,是以他虽授意下人看管,却再三吩咐务必要送好酒过来。
他一踏入室内便觉那酒味太刺,一见地上散落酒坛无数,不免不悦地夺过酒坛:“朕赐你好酒,不是教你做个酒鬼!”
他一下用力太狠,兼之发病时肌肤敏感,阳渊的手立刻肿起一道红痕。
他盯着那伤,怔怔问:“你为什么要打我?”
宇文羿很想斥他娇气,甚至想好了该如何冷嘲热讽,一见阳渊醉后略带迷蒙的黑眸,却又不禁有丝心软,竟还有些怜惜了。
得不到他回应,阳渊枕着伤,却是抱起了膝盖,喃喃叫了声:“行哥。”
他是将他认成了琅琊王吗?宇文羿又急又气,拽着他衣袍狠厉拉扯,他大片带着刺目伤痕的肌肤裸露出来,刺得宇文羿双目更红:“你看清楚朕是谁!”
他缓了口气,忽得又觉得无限悲凉,那国书与传闻中他并不知晓面目神韵的琅琊王此时却像是正在三尺之外冷笑着看他,嘲讽他的痴妄与疯狂。
他手松了松,盯着阳渊俊朗的眉目:“他是有多韬略冠世、风华绝代,朕那样爱你,给了你这么多,你,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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