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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下楼到餐厅。
吴妈摆好了菜,祁渊坐在餐桌前,没动筷子,两人在说话。
沈逸矜脚上拖鞋轻抬轻放,缓慢地移动过去。
耳边听见祁渊对吴妈说:“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声音平和,没有一点点对她的那种威压感。
吴妈笑着回:“那可不是,在老宅也轮不到我做饭。
以后你多回家来,我天天做给你们吃。”
祁渊点头,说好。
沈逸矜移动到餐桌边,吴妈给她拉开椅子,等她入了座,便自动回避开了。
沈逸矜低着头,余光里看到对面的男人握起筷子,她也才伸手拿筷子,开始吃饭。
饭碗旁边有张黑色的银行卡,是新婚夜祁渊留在酒店的那张,此时在她视线里特别显眼。
沈逸矜悄悄把卡片往外挪了挪。
两人谁也不开口说话,偌大的餐厅静得只有筷子磕到碗碟的声音。
家里开火这么久,今晚做得菜最多,也是祁渊第一次在家吃饭。
可沈逸矜没有应酬他的心,自己也只动面前的两个菜,再远一点都不敢伸筷子。
她弓背埋头在饭桌上,吃饭的动作小,速度慢,连声响都小心翼翼,像是在考场紧张考试的学生。
忽然眼前有异物伸过来,沈逸矜稍稍抬头,就见一块鱼肉落进自己碗里,还是鱼身上最好的月牙肉。
“你吃。”
沈逸矜道谢。
抬眸对上男人的目光,平静,清和,没有任何好的不好的情绪,那意思是没在和她计较了。
可沈逸矜却很内疚,她怕麻烦,更怕给别人惹麻烦,连带着还有一种无法回头重新来过的懊恼。
感觉一手好牌被自己打烂了。
放下碗的时候,沈逸矜正想要不要说句什么再起身离开,祁渊先开了口:“给我盛碗汤。”
语气和对吴妈说话的时候差不多。
沈逸矜应了声,接过他的碗,就着手,盛汤。
那汤是松茸鸡汤,摆在餐桌中间,沈逸矜到现在才看见。
她舀了一根鸡腿,祁渊看着说:“只要汤就好了。”
她听话地放下,见碗里舀上了一朵松茸,怯怯地问了句:“松茸要吗?”
祁渊点头:“要。”
莫名其妙的,好像自己一个很重要的行为被认可了,沈逸矜把碗递过去,心情跟着好了些。
“真鲜。”
祁渊喝了一口,说,“你也喝一点。”
沈逸矜这就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一口。
的确,好像从来没喝过这么鲜美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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