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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将经过详细说一遍,如若敢欺瞒,就大刑伺候!”
片刻之后,沈彧薇被关在一间单独的审室,被两名官差搜过身后层层审问。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经过就是这样了。”
沈彧薇隐去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将昨夜发生的事如实说了,待问道是否看清了刺杀之人的样貌时,沈彧薇顿时装作惊恐万分的模样,说道:“那人蒙着面,屋内又黑,我当时吓傻了,只看那人身材高大……”
说到一半,她掩面啜泣了起来。
负责审讯她的官差看她一个女子,先是遭遇了新调任的镇守老爷的轻薄,又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殒命在她眼前。
受到这样的刺激,想必也问不出什么。
而仵作为张洲验过尸,镇守的死亡时间也和沈彧薇口中歹人行刺的时间基本一致。
从张洲背上致命伤的伤痕深度来判断,这样杀伐狠辣、一击致命的伤口,显然不是她这种柔弱女子能够做到的。
种种事实都足以证明沈彧薇并未撒谎,据她所说,她当时浑身瘫软在榻上,毫无反击或者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镇守要去取药,回来时就被人杀了。
亲眼见到这一幕,沈彧薇不堪刺激,便昏了过去。
昏倒时,颈部正巧磕在软榻前的实木栏上,替沈彧薇搜身时,官差果然在她后颈处发现了的一道浅伤。
从厢房内搜出的药纸核验,也与沈彧薇口中所说基本吻合。
那药纸里包着的,正是壮阳滋补的猛药。
“我、我太害怕了……”
沈彧薇哭得梨花带雨,抽泣着说:“后面、后面就不知道了……”
一名审讯的官差退出去交差,此刻情况已经十分明了,这位新上任就暴毙的镇守显然是被人暗害。
此刻,整个官衙群龙无首,只有一名县丞充当起临时的主管人。
但这案件太过棘手,县丞摸着额前渗出的冷汗,在前厅坐立难安。
“回禀大人,已经问清楚了,那女子确不知情。”
“哎,”
县丞看了一眼回报的官差,叹道:“你可知道,她是为何被抓?有何罪名?将罪状拿出来。”
官差‘噗通’一声跪下,说道,“回大人,小的该死,这女子本是兰溪村的村妇,只因此前暴雨冲毁了村子,兰溪村全村请求买荒地搬村,前任镇守给下的批文,只是到了张老爷这里偏不认……”
“胡闹啊!”
县丞呵斥道:“这么说来,就是无罪了?”
“是、”
官差有苦难言地说道:“可是、小人只能听命行事,小的不过一个小差役,也做不了主呀……”
县丞听后缓了缓神色,他何尝不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
“那女子现在在哪?”
“回禀大人,还在审室里关着,”
官差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把人放了?”
“先别,”
县丞断然道:“这女子虽是个苦命人,但……收拾出一间好点的牢房,还是先将她关起来吧!”
官差领命退下,留下县丞一脑门官司的在厅内一阵蹙折。
方才在案发现场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罗列着前任镇守张洲的条条罪证。
特别是其中的一封,虽没有署官名,但从那信纸的制式以及规格来看,必然是当朝的顶层官员。
那信上不仅提及了一个什么腰牌,还声称让张洲自裁谢罪。
将张洲之死,与这封信笺联想起来,不禁让人怀疑昨夜那场刺杀,是不是发信人的手笔。
但不论如何,这绝非他们这些底层官员能够招惹的起的。
因而县丞将此事整理成册,匆匆上报,并且命人立即按照信纸上的指示,搜挖那块腰牌,如若找到立即转交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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