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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杳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银子,扭着腰肢高兴地离开了。
还没过午时。
梁锦玉就听到姚家那边闹起来了,她猜测应该是王屠夫请的媒人到了。
果不其然,下午栓子娘就来找她唠嗑,顺便带了一把干豆角。
“你说这人咋想的,还真把自己当黄花闺女呢?从那种地方出来的,有人要她就谢天谢地吧,她还挑上了。”
栓子娘嗑着瓜子,啧啧说。
梁锦玉正收拾着洗好的被套,闻言笑说:“你昨天不是还说王屠夫不是个好人吗?既然这样,退亲了岂不是更好。”
栓子娘啐了口瓜子壳:“别的好人家的姑娘嫁给王屠夫是糟践了,可姚杳能一样吗?她都不知跟多少人睡过了,我听说她还打过胎嘞,啧啧啧,也就人王屠夫不挑。”
梁锦玉微微蹙眉,道:“被卖到那种地方也不是她愿意的。”
“谁知道呢,我看她还挺得意的,你说正常姑娘从那种地方回来,怕是羞的不敢见人。
她倒好,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对谁都抛媚眼。
连条公狗从她面前过,她都要伸手摸两把,不知羞的!”
说到这儿,栓子娘撇撇嘴:“有这样的小姑子,也难怪姚天赐一直娶不上媳妇,都二十好几了,被耽误咯。”
“如果不是姚杳,姚天赐当年又哪来的钱读书?我倒觉得是姚天赐对不起她。”
梁锦玉反驳。
栓子娘不以为然:“这人呐,各有各的命,那也是她的命,谁让她是个女娃呢。”
梁锦玉笑了笑,没说话。
眼看太阳都快下山了,栓子娘拍拍手:“行了,我还要回去做饭,栓子他爹也该回来了。”
梁锦玉点头,目送着栓子娘离开。
落日熔金,村里升起袅袅炊烟。
梁锦玉走到院子外面,想看看定方回来没有,却瞥见山坡下面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陡然一惊,正想离开却见一个小孩从里面探出脑袋。
“梁、梁婶子。”
对方也吓了一跳。
梁锦玉暗暗松了口气,询问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幸亏现在是冬天,不然草堆里都是蛇虫鼠蚁。
“我、我来挖坟。”
小孩小声应道。
梁锦玉眉心一跳:“挖什么?”
“挖坟,我家大黄被人毒死了。”
小孩说着,突然哽咽起来。
梁锦玉想起早上听到的哭声,心头一阵不是滋味,多少她也有点责任。
“你等会儿,我下来帮你。”
梁锦玉找了条小路下去,等到了跟前才发现小孩要埋的哪是狗啊,分明是几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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