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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殿下回归,状态实在堪忧。
虽则表面上看是与往日如出一辙的不苟言笑和冷漠孤高,但与殿下相伴多年,他隐隐能嗅到殿下身上不同寻常的改变——
压抑的疯狂和强烈的自毁倾向。
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与凌然联络不断,时刻关注顾银韵行踪动向的原因。
小太子妃改变了殿下许多。
而他的观念与去年冬至时一样:
如果世上当真有人能够拯救殿下,他想,也就只有顾银韵了。
桐戈的顾虑没能阻止季寰的想法,他只淡淡说了句“无碍”
,便招招手把凌然唤至身前来。
他冷沉的眸子漆黑无光,不像人,反而像是一具尸鬼。
被那冷寂的目光注视着,凌然抑制不住浑身打颤,他颤抖着爬过去,颤抖着伸出手,颤抖着探上季寰手腕。
指腹触到脉搏跃动的那一刻,他暗松一口气,感慨还好季寰还是个活人。
但很快,他的神色古怪起来。
探得的脉象愈是明晰,脸色就愈是凝重。
“怎么?”
季寰挑眉。
“是蛊毒。”
凌然应道。
一缕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此时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位面对顽疾束手无策,而不得不宣告病人药石无医的老郎中。
“此蛊怪异,大约半年前便被种在殿下您的身体里,一直沉寂,直到数周前方被唤醒,而今日才首次发作。”
“是季旻做的?”
季寰问。
半年前,他在厉兽场受伤昏迷,被父皇交由季旻救治,季旻若想在那时对他动手脚,再简单不过。
“应当是。”
凌然收回手,擦了擦额头冷汗。
斟酌片刻,他继续道:“……殿下,小人想说,太子妃娘娘可能危险了。”
“此事与她有何干系?”
季寰倏然眯起眼睛,煞气外泄,不容置喙的气势压来,让凌然心头直颤,莫敢抬头。
他强自镇定下来,答道:
“殿下,若小人所猜不错,您身中之毒,乃是情蛊。
情蛊成双成对,倘若发作,也必是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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