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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清抬眸看向他,不同于以往的深邃,那里面此刻酝酿着一股她根本看不明白的情绪,他平声道,“你可以确定,你此刻对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未等简墨开口,褚逸清继续逼问,“是一个完美的替身,还是另一个失去后的不甘心,又或者,只是你的一时兴起?”
简墨喉头微哽,“不可以是有一点喜欢吗?”
“有一点?”
褚逸清反问,“那一点是多少,能维持多久,是随着时日增加还是减少?”
简墨说不出话了。
她再次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
其实可以顺着那话往下接,先将他稳住,但简墨莫名觉得这样没有意义。
所谓喜欢,应当是坦诚的,勇敢的,热烈的,是将自己剖开,捧着一颗心,同对方交换另一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一句确定的回答都不能给予。
她仰头看向他,试图再做一次努力,“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搬走?”
“不可以维持原状,再想别的办法吗?”
她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是,可是那一瞬心里的不舍完全将她淹没。
简墨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了。
“维持原状,继续做别人的影子吗?”
褚逸清哂笑一声,那声音里无端掺杂几分难言的苦涩,他认真喊她的名字,“简墨,”
顿一下,“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我只接受拥有全部,百分百,完全只看着我的你。”
“不是一点点,不是一些,也不是可能,是确定以及肯定,是一生仅有一次的笃定。”
简墨不觉怔然。
这似乎是在两人闹掰之后,他同她讲过最多的一次话。
不再沉默不语,而是如同宣战般告知代价——百分百纯粹的爱意,不因任何人而衍生的喜欢。
简墨张了张口,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褚逸清却在一瞬逼近,他低眸看向她,深深看进她的眼睛里,极具某种孤注一掷的悲壮,他嗓音磁沉,低声道,“因为我就是如此。”
简墨听到他近乎大提琴般醇厚的声音,“我爱你,简墨。”
所以请你给予我同等的爱。
如果不是一百,那他情愿拿零分。
褚逸清离开之后,简墨许久都未回过神。
好像一场迟来的感冒,病毒潜藏在她体内,直至今日才开始散发威力。
而她无力抵抗,丧失痊愈欲望。
良久,简墨手抚了下额头,深沉呼吸,视线不由跃过阳台向下,穿过橘橙色的天空,落在那大片的绿荫上。
小区居民或闲散漫步,或快步疾驰,或形单影只,或互相搀扶。
所有人的今天都同昨天没什么区别,只有她,她的今天不一样。
简墨从前隐约感受到一丝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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