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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展昭才一脸焦虑地过来找她,方若华先声夺人:“白玉堂明天能醒,这次捣乱的真是跟着你过来的阴魂,它本来就很虚弱,又非要用尽力气唱这么一回,已然魂飞魄散了。
还是就请展大侠自己想一想,这几日都去过什么地方,可见了新死之人。”
方若华没说,这一缕残魂之所以唱得那么动人心魄,还能迷人心窍,是因为她生前养了一只灌灌,从养宠瓶里逃走的灌灌,她死了,灌灌也绝食而死,一点儿灵光助其死后还能留有些许意识,可惜,消散得也快。
这事没必要让别人,尤其是白玉堂知道,看着白老鼠对着别人傲娇很好玩,要是因此让这位主儿记恨自己,日子可就真没办法过了。
展昭叹了口气,在开封府当差,和死人打交道是常事,就是最近几日,便见了两个自杀的,一个意外惊马而亡,终究不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两句,让若华千千万万别把真相透露过白玉堂知道,干脆就让他以为自己喝多了便很好。
方若华好声好气地答应下来。
白娘子
这日,白玉堂照例去听戏,手里拎着食盒,这回没有带酒,前两日喝酒喝多了,头疼了好几天……
“咦?”
一到地方,他不免一惊,这才几天工夫,居然大变样,大门洞开,不少男女老少出出入入的。
他一时贪看新鲜,就没有上房顶,跟着人群进去,走不远,便是一座高台,高台对面有一阁楼,看起来应该是招待客人看戏的地处,从窗户向外看,正好能看到高台全景。
不过此时窗户紧闭,一个人也没有,到是楼外戏台下面,安置了零散的方桌石凳,石凳上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着,蹲着,或者席地而坐。
台上有一花白胡子的老丈在喝茶,这老丈白玉堂见过,好像姓孙,在瓦子里有些名气。
白玉堂心下奇怪,四处张望了两眼,没看到主人,刚想转身离开,就听旁边有人叹道:“可惜了,我等了足足三天,白娘子还是不露面。”
“是啊,真想再看一看白娘子,瞧人家那身段儿,那唱腔,绝对是咱东京城头一号的角儿,杜飞若,沈莹莹都别想相提并论。”
白玉堂扬眉,也有些期待起来。
杜飞若和沈莹莹是教坊司头牌名妓,容颜秀美,擅歌舞,尤其是舞,杜飞若能在人的手掌上翩翩起舞,沈莹莹还精通杂技,从小练功,身段极为柔软轻盈,两个人出台,开封的衙内们送的缠头,能让教坊司关门歇业大半年也不亏。
能比她们两个还好的白娘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白玉堂一笑神往,暗道:回头找展昭问问,开封是他的地头,别看平日这人蔫头蔫脑,其实消息灵通的很,想必知道。
也不知他真去问展昭,展昭要多么崩溃!
他要敢说出大家口中的白娘子,正是白玉堂本人的话……也许他几年的俸禄可能都保不住了。
白玉堂肯定要撒毛气,两个人若打起来,打坏了开封城的砖砖瓦瓦,瓶瓶罐罐,想必陛下不会愿意让户部那边出银子修,肯定要罚他!
至于白老五,他出门向来不带钱,天南海北都有陷空岛五义士的朋友,无论白五爷去到哪儿,花销肯定有人负责,银钱方面缺不了他的,他那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朋友们都见识过。
例如现在,他人在开封,展昭难道还会不负责白五爷的开销?
更麻烦的是打完之后的后果,要是白玉堂赢了还好,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失手,白玉堂再输个一招半式,那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好在还有个缓刑期,展昭尚且不必担忧。
此时锦毛鼠可不知道所谓白娘子就是他本人,他正听台上孙先生讲《越女剑》,而且听得入了迷,如痴如醉,遥想越女阿青的风姿,那一招牧羊剑法,那一招神剑的影子,也不知自己手中之剑,与其相比,相差多远,想着想着,不禁心驰神往!
《越女剑》不长,天色还没有全黑,孙先生就说完了,退下去喝茶休息,底下客人们才吐出口气,兴奋不已,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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