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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将来新出生的小世子、小郡主,应该寻找个怎样的奶娘。
只可惜,她想得虽远,事实却不尽然如她想象般美好——萧骏驰洞房之夜,北方部族火烧草原,让萧骏驰当夜便丢下河阳公主独自离去;第二日,萧骏驰又借口处理公务,歇在了书房。
看来看去,这两口子似乎是没有圆房的意思了。
兰姑姑有些急了。
两人不圆房,问题不是出在姜灵洲身上,就是出在萧骏驰身上。
她先去找了姜灵洲,想要提点一下这位年轻王妃,让她多多接纳自家夫君。
可她刚道明了来意,姜灵洲手下那叫白露的婢女,便挤出了一张委屈巴巴、气恼极了的脸,把竞陵王给埋汰了一顿。
“洞房之夜,王爷却留王妃独守空房,也不知道这两天王妃暗自抹了多少眼泪。”
白露恼说:“兰姑姑竟然还来责怪我们王妃?不带这般欺负人的!”
小婢女眼角红通通,满面委屈色。
兰姑姑的眼神,似一把刀般凌厉,差点没在白露身上剜出两个洞来——她兰锦有太皇太后亲赐的脸面,又是萧骏驰身旁的女官;宫里宫外,没几个人敢这么直截了当地反驳她。
没想到,河阳公主的婢女敢。
惊讶虽惊讶,但兰姑姑的心里倒是不反感这快言快语的丫头。
又想到这白露是姜灵洲的婢女,便更不会因为白露的言语而恼怒了。
姜灵洲为主,兰锦为奴。
姜灵洲护着的人,兰锦也应当护着才对。
兰姑姑收敛了面上的冷意,望向坐在椅上的姜灵洲,问:“王妃,老身并非有意责难于您。
只是子嗣大事,自是不容戏谈,烦请王妃三思。”
姜灵洲捧着小暖炉,面色正经地听着。
她耳下垂着朱丹瑱珰,一晃一晃,似一小团红血。
“王爷不愿宿在这处,我也无甚办法。”
姜灵洲答道:“兰姑姑也听见了,受这般冷落,我也委屈得紧,几欲落泪。”
——胡说的,她一点也不委屈,也不想落泪,甚至还觉得松了口气。
兰姑姑心里一思量,觉得姜灵洲说的有道理。
她以一国公主之身嫁来竞陵,受这般冷落已是委屈至极,想来是王爷那儿出了些问题。
一口大锅就这样飞到了萧骏驰头顶。
于是,兰姑姑又去找萧骏驰。
萧骏驰听到兰姑姑提起“子嗣”
一事,顿时有些头大。
子嗣是极重要,可萧骏驰还是想等姜灵洲十八岁、二十岁时,再提这件事。
一来,姜灵洲实在是年轻,他下不来手;二来,姜灵洲才嫁于他为妻,两人还面生得很,又兼之她差点儿命丧陈王谷,怕是姜灵洲心底还极为排斥他。
萧骏驰是这样想的,可是兰姑姑却喋喋不休地在他面前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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