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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费王爷还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
“不过是命好的妇人罢了。
若是大势终去,又能如何?还不是得死!
皆时齐国借机起事,王爷便可令那竞陵王……”
听着部将或愤慨、或羞恼的声音,萧飞骕掸一掸袖上浮尘,慢慢道:“罢了。
现在要再将三弟赶回竞陵去也不大可能。
他有玄甲军,如今又要走了我手上京畿兵力。
若是要以刚对刚,怕是只会两败俱伤。
……怕是,那事要早些做稳妥才好。”
零零散散的应和声传来。
萧飞骕想到自己多年苦等,顿觉得心上覆了一层疲累。
可那近在眼前的宝座玉玺,又如暗夜将近时的破晓之光似的,让他好似又年轻了起来。
“这事,只能让陆氏来做。”
萧飞骕精神一振,冷冷笑道,“立刻派人去联络陆氏,叫她早些动手,勿要再磨蹭拖延。”
平朝云坐在房中,手握一方旧手帕,眸色沉沉。
许久后,她五指一弯,将那方手帕揉成了一团,贝齿轻咬着唇角。
想到白日见着的人,平朝云心底就是一阵微怕。
她原本是去见张均芳的。
在嫁入王府前,她便已嫁了人。
只是萧飞骕看上了她,一定要娶她做侧妃。
强权之下,她与张均芳劳燕分飞,各自远走。
而她也被改了出身,一路被带来了太延。
张均芳爱妻被夺,还被打了一顿,伤了头,又受了刺激,便有些疯疯癫癫的。
从前文采俊秀的才子,却落得这般下场,平朝云心底又是歉疚、又是痛楚,却也无可奈何。
那时她已有了一月身孕,为了这孩子,她假意顺从,说腹中之子乃是萧飞骕的骨肉。
萧飞骕极是迷恋她,竟然深信不疑,让她平平安安诞下了子嗣,取名做萧翊珩,又送到了王妃何宛清的名下教养,俨然一副要将其养成世子的架势。
谁料,天无绝人之路,张均芳在竞陵为竞陵王妃所救,又在机缘巧合下治好了疯癫之病,神思渐明。
如此,两人才得以在太延重逢。
平朝云狂喜已极,时常偷摸着去见张均芳。
夫妻相会,情意更胜从前。
张均芳也发誓笃言,定会让平朝云离开毫州王府。
可是今日,她方踏出与张均芳私会的茶室,便有人悄悄地跟了上来,要与她“借地一谈”
。
平朝云最是惊惧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人是竞陵王的人,要她做一件事——从毫州王府中盗取一枚发簪。
竞陵王要她盗取的东西,必然极不好拿。
那时,平朝云是这样答的:“便是以张郎之事威胁朝云,朝云怕是也无能为力,只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不过,既要入王爷的书房……兴许,毫州王妃何氏能办到。”
“哦?那平侧妃可有法子办了这件事?须知这张均芳生死一线,均握在平侧妃手中。”
那人是这样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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