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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来回不过三天。”
阳渊起身道,声音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惶恐,“指不定他舅舅还活着呢。”
三日后见阳渊是孑身一人回来,知晓他去朔州是何目的的亲随都不免有些忐忑,然而阳渊未曾同他们细说在朔州情状便去了卫映房间,匆忙问:“情况如何了?”
“退烧了,可还未醒来。”
大夫道,他见阳渊脸上明显的失落,追问道,“去了趟朔州,找到人了吗?”
“他在朔州的亲信告诉我,前几日京中人从摄政王府中劫出了他的棺椁,已经安葬在了郊外。”
阳渊淡淡道。
“或许是做戏?”
大夫犹疑道,阳渊轻轻笑了笑,惶然道,“我也情愿是,可他们告诉我,棺椁是留朔侯亲自指认的,若说是做戏,就只能是留朔侯来做,或者连他也被蒙在鼓里。”
他替卫映换了额头的帕子,目光中的情绪温柔而复杂,“只能等他醒来才能再问了,再有,此处已不宜久留,今夜便动身罢。”
“为何?”
“北齐朝局有变,高桓裁撤朔州守将,将一应将领皆换为自己亲信,当下还是回长安为妙。”
阳渊冷笑,心下对高桓更是恨之入骨,“乱世行此举,高桓只怕是坐等亡国,幸好突厥现下刚换了可汗,不然若是突厥大举进攻,倒又多了许多麻烦。”
大夫也不得再说什么,当即用被子把卫映裹起来,同阳渊一同将他抬到车上。
感受到变故,卫映在昏睡中感到了恐惧,伸手乱晃着想抓到什么,他握住他的手,在车上抚平了他梦中紧蹙的眉头,长叹道:“跟我回去,以后不会有人能再欺负你了。”
床榻之上,卫映仍陷在昏睡噩梦中,全然听不见他的喃喃低语。
,这么一折腾,卫映的病情又再度反复,半梦半醒时便声嘶力竭地唤着舅舅,若是等不到回应往往泪流满面,每当这时阳渊便抱着他细细安慰,等到他安静下来才放开他。
阳渊亲随从未见他如此耐心温柔,纵然知晓内情,仍不免有所言论,而阳渊伸手抚平卫映紧蹙的眉头,郁郁道:“他也只有十七岁啊。”
他才十七岁,不过是个还没有加冠取字的孩子,现在人事不省地躺在这里,实在不必过多提防。
而亲随仍不肯卸下戒心,仍道:“可属下知晓突厥可汗之事,实在害怕公爷与此人朝夕相处、不加提防,恐有忧。
况且他乃齐人,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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