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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珩无言默认,阳渊轻轻叹了口气,倒是在绝境之中看到了几分圆满的希望:“高从瓘,我以我父母之名、以我们身上一半相同的血脉立誓,我自知晓身世,从未对你有过欺瞒之心,亦未曾对阿映有过用心不纯之时,你若对我还有几分信任,我自全身心襄助你,你若信不过我”
他抬起眼睛,“就把我关起来吧。”
卫映从睡梦中醒来后感到身边的气息不对刚精神绷紧,他枕边的人伸出手臂把他笼在怀里,柔声问:“可是梦魇了?”
卫映抓住那抱着他的手臂,仰头望见那人冠玉样的脸孔,等意识到是高珩,才松开了手乖顺地靠在他怀里。
他舅舅回来了,这样清晨的缱绻时分,本该是他熟稔的。
他埋首在高珩怀里,摇摇头说:“没有。”
“那怎么一副恹恹的样子?”
高珩道,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孔,冰凉的手指逐渐温暖起来,“都不对舅舅笑一笑”
“阳渊呢?”
高珩垂下手,不答。
卫映拔高了音量,说了半句却又把声音放低了回去:“他呢?二舅呢?”
“北周的遂国公,兼领大司马大将军,能在哪里呢?”
高珩淡淡道,他抵住卫映的额头,彼此目光中唯有对方,安抚起人来,却又温柔细致起来,“阿映,此前两个月不过是场噩梦,你在中间遇到什么、想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你是我的外甥,是大齐的留朔侯与煌昭将军,从前我谋划政事时,你也知晓,该教你的我会一点点教你,你不该知晓的最好提也不提。”
高珩、留朔侯、煌昭将军,曾经那几乎同他打上烙印的名字与称呼,过了这两个月却仿佛已经是隔世之事。
卫映捻住了被角,喃喃问:“我不该知晓他在哪里吗?”
“你该知晓吗?”
高珩似笑非笑,目光中含有审视。
卫映想要问出口的话止在喉头,旋即摇摇头。
高珩满意一笑,拉他起来坐下,拿起梳子轻轻梳他的头发。
几月奔波,他头发早不比在邺城时顺畅,高珩再小心,不时那梳齿便会卡住成结的头发。
卫映也不叫疼,心中却有种错位般的荒诞感:他竟觉得在高珩面前,他也该是提心吊胆、时时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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