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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映厉声道。
侍从诺诺退下,卫映横目扫视院内守卫,快步冲到室中。
阳渊在窗边,他心中一定,慌忙上前叫了一声:“阳渊!”
阳渊并未回应,卫映摇摇他,却见他双眼半睁半眯,应当是服用了使人昏沉无力的药物。
情急之下,他斩断他手脚的镣铐,将阳渊背在背上,不顾院中人诧异的目光夺路而逃。
灵武的街道于他是陌生的,他只知道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躲开高珩和尉迟肃的耳目,等阳渊醒来再同他属下会合。
他驾着车,风声掠过耳畔,逃亡的紧张感令他又惶恐又生出孤勇:他从不敢想,他如果真的忤逆了高珩的安排,可现在,高珩可能会有的雷霆之怒固然令他担忧,他却更不肯眼睁睁看着阳渊死。
阳渊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临晚膳前服下的那剂汤药效力正在发作,神智虽开始清明,周身却渐渐无力。
他感到他现在并未在高珩囚禁他的那处房屋中,心中顿时一紧,不知是谁劫走了他。
若是尉迟肃的人,他还能寄希望于高珩保下他,若是他属下可就真不知该怎样跟高珩解释了。
心脉处仍隐隐作痛,他出声问道:“是谁?”
“是我。”
车帘外传来少年的声音。
疾驰的风掀起帘子,教他能望见少年的背影,一时间万种情绪涌上心头,教他又是触动,又生恐是自己自作多情。
马上,卫映仍继续说:“我舅舅的人应该马上追上来了,等下我们躲在林中,他人手不够也围不住。
等你体力恢复了我们再杀出去,跟你部下的人会合。”
“你是背着他带我走的?”
阳渊一怔。
“难不成他还能放我们走?”
卫映奇怪地问。
阳渊梗住,一时无言。
这该是最糟糕的局面,他在高珩面前可能真的百口莫辩,可他竟然在这一刻感到了一种几乎要当即潸然泪下的充盈与慰藉感。
那是一种因被信任和在意带来的温暖------卫映是当真想救他,为此甚至忤逆了高珩的安排。
“快回去。”
那交集的感动只在瞬间令他留恋沉沦,下一刻,阳渊还是意识到卫映这样任性的举动会对大局造成怎样的损害,现在高珩还没有追上来,掉头回去或许还能补救,“你怎知我们真能与部下会合?等你舅舅追上来,你又怎么同他解释?”
“我不必同他解释什么”
卫映低声道,驱车驶向林中,阳渊头疼欲裂,不知该怎么向卫映解释,“听话,你先停下来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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