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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韩林扭头,左看一眼,弋戈悬着血淋淋的半边手臂坐在板凳上,坐姿和神情却都十分淡然,就差给她手臂下垫个枕头让她演垂帘听政了。
右看一眼,那一胖一瘦俩男人沿墙蹲着,一个脑袋缠纱布,一个捂着手腕咿咿呀呀地叫疼。
“老实点,蹲好!”
韩林斥了句。
那俩人一哆嗦,不敢反抗韩林,但颇有怨念地瞥了弋戈一眼,嘟囔道:“凭什么她坐着我们蹲着……”
“你俩大男人在这嚎半天,还给包扎了,人家包扎了没?!”
韩林更加严肃地训斥道,“还好意思说,做生意不老实,还跟人家小姑娘动手?!”
俩男的憋屈地瞪大了眼,瘦的那个指着自个儿兄弟的脑袋喊冤:“警察同志,她哪儿点像小姑娘了,您看看我兄弟这脑袋都给她开了瓢了!
那是根这么粗的木头棍子啊!”
瘦个子越说越激愤,“再说了,这做买卖不就是你情我愿!
她既然要买我们的狗,那不就得接受我们的价么,出不起拉倒呀!
说好的五千,她都答应了,突然反悔,还照着我兄弟脑袋上来一棍子,我们也就是正当防卫,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弋戈冷笑:“那是你们的狗?”
两人支吾了一秒,瘦个子道:“怎么不是?!
就养在我们厂院子里的,怎么不是?!”
“我三天前接到求助电话和视频的时候,它还在街上差点被车轧死、在垃圾桶里翻吃的,我今天一来,你把它往你们门口一锁,就是你们的狗了?”
“那……那怎么了,我们养了这么多年了,平时就不拴着,它认得家!”
“这么多年?几年?”
弋戈反问。
“怎、怎么也得五六年了!”
“行,那我们待会儿就去宠物医院。”
弋戈冷冷地道,“那狗要是超过三岁,别说五千,五万我立马转你。”
瘦个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好一会儿大声道:“不行!
万一你去了乱开单子,最后又不要,那个钱谁出?说不定你就是跟宠物医院串通好了拿回扣的!”
弋戈笑了笑,不再与他废话,拿眼神示意韩林——你看清楚了?该你处理了。
韩林摸摸鼻子,先厉色训了那两人几句,又对弋戈道:“流浪狗这个事……没有很明确的法规,我们不太好管。
但你这个确实是先动手,还把人开瓢了,可能,得负担医药费。”
弋戈心里不爽,但知道这事韩林也没办法,于是不太耐烦点点头,“知道,我赔。”
又问:“狗呢?”
“放心,在队里训导员那,正做检查呢。”
韩林见她没跟他据理力争,松了一口气,他是见识过蒋寒衣这女朋友的,她要是想争辩什么,谁都得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还默默倒戈“有道理啊”
。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蒋姨在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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