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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
那妇人刚讲出一个“墨”
字来,这便慌忙止住,负阴抱阳后方改口道,“大师婆降下来的责罚。
你不知,昨夜大师婆去了师婆那里,将铺盖、被褥一并扔出了卧房,叫小厮们好一番糟践。”
花钿觉这话有假,忙止道,“你莫要胡说,我可恼了。”
“我的姑娘呦,你可别不信。
且说那穗安受了好一番羞辱,大师婆将那穗安打倒在地,朝腰上狠踹了两脚。”
说罢,那妇人再负阴抱阳道,“福生无量天尊,这穗安怎么也是大师婆的长辈,又是年龄大些,怎经得起。”
花钿越听越觉得荒谬,转身行出去两步,转身道,“以讹传讹最是害人,别做了口业,这种空穴来风辱人的话,以后还是不要浑说。”
那妇人笑道,“姑娘是善人自是不信,多磋磨上些年岁你也就懂了,这宅子大了容人多,藏污纳垢的本事也大。”
花钿负阴抱阳,连客套话都懒得回,转身上了踏跺,再不去管这疯疯癫癫的婆子。
草地簌簌,似是夹杂着这些个窃窃私语满林子的游荡,填充着山林的每一处缝隙。
真是,城阙连郭白水环,舳舻人语石桥间。
林稍一带橙似画,应是世故是非天。
听闻有上踏跺的声音,花钿循声望去,见萝依穿着月白色的半臂襦裙,抱着红漆食盒摇曳而来。
半臂上的暗银压花映着日光忽明忽暗,带着情绪似的。
花钿心头惊喜,急从柜台里绕出来笑语相迎道,“头一次,见你亲自来。”
萝依将食盒递到她手上,冷嘲道,“你是怕我脏了你地界?”
“你再胡说,我可恼了!”
花钿将食盒放置身后的柜台上,佯装着恼怒。
“我今日来,不是为吃你这一计臭脸色。”
萝依不与她玩笑,四下打量这宽阔的房子,眉头一皱,瞅着那钟馗捉鬼图奚落道,“真他娘的骇人,你也待得下。”
花钿急负阴抱阳,骂她不要胡说。
萝依正正衣领,朝东厢扬扬头问道,“赵斯年在里面?”
“在里面。”
花钿点头,又见萝依朝东厢里闯去,这便急挡在她面前道,“我帮你喊他出来。”
“怎么?我还能顺走你这穷成衣局中的针线不成?”
萝依睨眸而视,言语很是不屑。
“你再胡说,我可……”
未等花钿讲完,便听那萝依打断道,“行行行,你去喊出来。”
“祖上的规矩,除成衣局里的人,凭谁都不许进的。”
花钿微微一笑道,还是把方才的话讲完才肯掀了东厢的帘子。
且听着萝依在身后不屑道,“就你娘们儿的规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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