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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漱眉头皱起,听不明叶箬语气下掩藏的意味。
叶箬从宽袖中拿出一个瓶子,说:「拿著。
」
那个瓶子跟以往装情蛊和混沌蛊的容器一样,都是乌黑的瓶身,反光的材质。
顾漱把瓶子拿到手中,依旧是那蛇一般的冰凉光滑触感。
也许是因为夜凉的缘故,顾漱打了个寒战。
见到顾漱瑟缩的样子,叶箬将双手搭在了顾漱瘦削的肩上,温热的胸膛渐渐贴近顾漱单薄的背脊。
逐渐地,顾漱被叶箬难以忽略的强大气息所包围住,好像连心头都被这气息笼罩住似的,顾漱有种连呼吸都受制的错觉。
没错,就是受制的感觉。
从认识叶箬的第一天起,顾漱就一直处於受制的境地。
表面上看起来,叶箬好像一直都没有采取什麽主动的行动,然而,他总能挑正顾漱最脆弱的时候出现,给予他不知是帮助还是陷害的药,甚至给他状似温柔关心的倚靠,让顾漱不得不全部接受、甚至不得不向他倚靠。
顾漱不是不疑惑的,为什麽叶箬总是能挑正那麽恰当的时机出现?总是在顾漱的倔强难得地出现裂缝的时候出现,当顾漱重新坚强起来的时候,叶箬又会很自然地离去,不会为他增添任何烦扰。
每次的出现都准确得好像掐算过千百次似的。
顾漱有时甚至怀疑,这些时机都是叶箬自己创造出来的。
顾漱觉得自己堕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中,一丝一线都渐渐缠绕著他的四肢,甚至是他的指头都被箍紧了,终是半点动弹不能。
他自是不甘的,他自是不愿的。
他挣开了叶箬的怀抱,脱离了他的气息,然後手中还是捏著那个药瓶。
「怎麽了?」叶箬问。
顾漱很想问他『你到底有什麽阴谋』,但这样未免太浮躁,得不到答案的同时也显弱。
顾漱只问:「这是什麽药?」
叶箬道:「你就当它是除虫剂也好,灭鼠药也好。
」
「无论是除虫剂还是灭鼠药,」顾漱淡淡地说,「那都是毒。
」
叶箬嘴唇牵起一丝浅笑:「是药。
」
「何以见得?」
「它是杀虫的毒,也是救灾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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