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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毕恭毕敬地将姨母送走,她回到房中一个人坐在软塌上愣神。
“姐姐……”
寒笙伸着手摸索着往前。
寒酥回过神来,赶忙握住妹妹的手,将她抱在身边。
“姐姐在做什么?”
寒笙问。
寒酥柔声道:“在想着明日婚仪的流程,不能出错。”
寒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伸出小手在姐姐的脸上摸了摸。
她说:“姐姐,你不开心。”
“我没……”
寒酥张了张嘴,话说了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不喜欢欺瞒妹妹。
寒笙的小手轻轻在姐姐脸上摸着,她摸到了一点湿润。
她空洞却明亮的眼眸浮现惊慌,急急问:“姐姐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寒酥赶忙偏过脸去,慌乱地用指腹去擦脸上的泪。
她扯出笑脸来,道:“姐姐是高兴。”
“对,新娘子要出嫁了难免都是要掉眼泪的。”
寒酥找了个借口安慰妹妹。
妹妹还太小,有些事纵使她愿意跟妹妹说,现在的妹妹也还听不懂。
寒酥柔声说:“姐姐想睡了,笙笙也回去睡觉好不好?”
寒笙点头说好。
她挪着从软塌下去,可是她没有走。
她望着姐姐的方向,问:“姐姐,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人?”
寒笙眼睛红红的,她哽声:“姐姐总是为那个人哭……”
寒酥愕然,继而心口一湿。
她将妹妹抱在怀里,从小小的妹妹身上吸取力量与安稳。
她很快缓压下情绪,反而柔声安慰着妹妹:“没有,姐姐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兜兰和蒲英从外面进来,寒酥收了收情绪,与妹妹告别,让兜兰将寒笙带回她的房间。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翠微进来点蜡烛。
寒酥没让,她说她想睡了,不必掌灯了。
她闭上眼睛,那个武将高大的身影突兀的浮现在她眼前。
她已经从军帐中逃走,已经和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关系了,不该再想起他。
更何况她明日就要与沈约呈成亲了,她已经将那个武将和那段过往彻底埋在过去。
寒酥在漆黑地夜里翻了个身,双手交叠压在自己的心口。
罢了,今日她最后的自由身。
她纵容自己今夜去回忆那个武将。
今夜是最后的怀念,从明日起便将那个人彻底忘记。
翌日,寒酥很早起身,在侍女们的簇拥下坐在梳妆台前。
她开了脸描了妆,再穿上如火一样艳红的嫁衣。
不停有府里其他房的女眷过来,谁瞧见这样的寒酥都要看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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