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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眼里婆娑一片:“他为什么会中毒?是你……是你……再没有人使毒使得比你好了。”
陆于渊阖眼,再睁开,压下痛意:“我不后悔。
他来过静湖,向我问九纱毒解法,我让他服下一颗毒为代价,他服了。
我借辛扬设局,未曾想过以流霜花困他,只是在辛扬和温灵均身上下了毒引,引他毒发的一刹,我才有把握将他一击下崖。”
她不能垮,可是她撑不住,陆于渊吐出的每个字像在她的心口刮肉,每说一下,就扯得她的胸口生疼,她口中逸出细碎的哽咽声。
陆于渊扣着她的下颌:“所以,他死了。”
辛越抹干泪,哽咽地说:“我不信,我不信。
同他成亲时,我没想过这辈子会与他分开。
我是说,哪怕要分开,也得是生离死别,可我们的第一次生离死别来得太快,快得我没有防备,就像我们的重逢,猝不及防,突然得我同样毫无准备。
“可是,我以为,如今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我们……我们明明……这样用力地珍惜对方。”
“辛越……”
陆于渊面上染上悲色,“从前,没有他,你不是也做得很好吗?你可以慢慢忘记他的不是吗?再试一试,再试一次啊……”
“他扎了根,陆于渊!”
辛越声线激昂,“破土而出的,是我一截一截剪断,可他往下伸根啊……”
她这一喊,陆于渊面色溃败:“那时候你躺在硝烟尘石里,望了我一眼,再无声息,我不觉得你死了。
可方才你那一跃,虽未坠下,我却觉得,好似你身体里某一部分,已经死了。”
辛越的泪水潺潺而下。
陆于渊贴上她额心:“这些日子,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原本想,做错事也没有什么,只要有你就行了。
但是,辛越,你从那一片,”
他指一指身后,“你从那片芭蕉叶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我只想给你敷一敷,什么局,什么计,都不要了。”
“你告诉我,我是输给你,没有输给顾衍,对不对?你只不过是选了他……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哪怕那么一刻,是喜欢我的?”
辛越几乎泣不成声,一口气在胸腔口来回磨动,潮湿着闷疼。
陆于渊看着她,静默半晌,忽然笑了一声,极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湖边:“我把人放了,你随我回去,你现在的身子没人看着可不行。”
下属面面相觑,目光往来间都是困惑和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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