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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戈看着他瘦弱的背影,直到对方进了洗手间,砰的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水声一直在响,哗啦啦的,遮盖了其他的声音。
严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敲门,“喂,你没事吧?”
没人应答,水声哗啦啦哗啦啦,让人莫名有些焦躁。
“喂。”
严戈按熄烟头,“你别是想不开了吧?”
依然没人应答,严戈有些紧张了,他一边喊:“再不吭声我进来了啊?”
说着往后退了几步抬腿就要踹门,水声戛然而止,门被从里拉开了。
湿哒哒的头发贴在额前,苏秦拿着帕子抹了把脸,抬眼漠然看了严戈一眼,踩着拖鞋噔噔往客厅走。
严戈往洗手间里看了看,好像对方只是洗了个澡。
“喂,我叫严戈。”
严戈一边说话一边跟着苏秦走进客厅,顿了顿又慢吞吞道:“抱歉。”
苏秦停下脚步,一边擦头发一边回头看他。
严戈满脸不自在,“我不该自作主张……总之,抱歉。”
苏秦回过头在沙发上坐下来,低着头擦了一会儿头发,然后慢慢将帕子拿下来捏进手里。
“常易……是和我交往过的人。”
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不能说,也无法说。
所以就算是分手了,即便心里仿佛被生生挖了个洞般的痛,他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无法对任何人倾诉。
也许是因为严戈无意中窥见了这个秘密,说实在的,能对某个人这样说出来,苏秦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我们交往了三年,一个多月前分手了。”
“为什么?”
严戈问。
“因为他要去北京,继承他父亲的分公司。”
苏秦搬出了对方给他的理由,而真实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问。
“这是什么理由?”
严戈不解,“因为异地恋?因为工作会很忙?”
“他们家是资助我的好人。”
苏秦又抬手继续擦头,晃动的毛巾挡住了他的表情,只余声音平平淡淡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如果没有常家,我就没有学费继续念书。
我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不想要拖后腿。”
所以那个人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份恩情,本就无以回报。
严戈没再吭声,看了苏秦一会儿,起身往外走。
“我走了。”
“?”
苏秦抬头,“你不是想……”
他记得他想和自己合租。
严戈吊儿郎当的打开门,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将屋里的阴冷驱赶了不少。
“总觉得你会是个麻烦的人。”
严戈慢吞吞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和你相处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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