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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将昨日在老城主院中所见告诉了众人,这与他们近段时间的探查大概相符合。
城主的侄儿日日沉迷骄奢淫逸中无法自拔,不仅是整个城主府,便是云镶城都充斥着浮华之气。
付意道:“我接连几日在云镶城外探查过,距离云镶城外不过十余里的村户日子就相当困苦,与云镶城中是两般光景。”
“农户还告诉我,早十年前时日子还不似这般,而十年前大概正是城主侄儿到城主府的时间。”
“昨日城主忠奴虽未明说,但也有此怀疑,不论如何,先将城主送到城外的确要紧。”
正当他们商议如何行事的时候,门外有城主府的管事来报。
不知何故,那叫他们怀疑的城主侄儿竟在凭空撩他们在边上好几日后,忽然在今天这时候邀他们共进午饭。
这是个就近观察的好时机,云瑞宗的弟子自然不会拒绝。
原本萧淼清猜想着对方主动邀请他们去用饭,即便是伪装也会装出个样子来,却没想到这算是实质上的新城主却全不管这些外表的体面,大白天就喝得酩酊大醉,眯着双眼坐在主位上酒气熏天。
十足是个被酒色掏空了的废物,甚至于萧淼清坐下时还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贪婪地从他们几人脸上扫过,好像如果不是肥头大耳限制了他的动作,他说不准都要抱着酒杯扑上来。
不仅是萧淼清,张仪洲和付意的脸上都也看得出些不悦。
最不高兴的当属闻淳了,他脸上还带着面具,为此得到了新城主的格外关照,手中的酒杯泼洒着冲着闻淳举起,口中含混地道:“都是美人,怎么还有个美人带着面具,摘,摘下来叫我好好看看。”
闻淳哪里是受这种气的人,管面前这人是妖还是人,要他往常的脾气早把对方的脑袋看下来在地上踢了个十圈八圈的了。
“我这就杀了他。”
闻淳掏出自己的弓,抬手就拉满了,惊得旁人纷纷上前阻拦。
“哎哎,嫂,”
萧淼清在张仪洲疑窦的目光下咽掉后面一个字,“闻淳,冷静!”
付意也按住闻淳的弓低声道:“闻淳!”
闻淳听出萧淼清前面差点喊出的是什么,脸上闷红,瞪了萧淼清一眼,却还是愤愤停下了动作。
新城主如何出言不逊,总归是凡人一个,他们可以转身离席,却不能当着其他几个门派的修真者的面直接杀人。
况且他们现在有理,其他门派的弟子虽然没叫新城主直接轻薄,却因云瑞宗的弟子,特别是其中名动仙门的张仪洲受折辱而愤慨不已,认为仙门入世却叫庸俗凡人轻看了去,面上难免有愠色。
新城主不知喝了多少,一点也没察觉到刚才差点爆发的一场杀机似的,还叫旁边的随侍替他倒酒。
就是倒酒这一句让萧淼清忽然感觉在哪里听过,脑中灵光一现,想起那日叫凌时带去的房间里,对面那个酒色迷了眼,叫他倒酒的不就是这个声音?
再联想起那天冲出的凶兽,一切都明了连接了起来。
萧淼清睁着眼睛盯着往那边瞧。
那天他只有耳朵能听见,并没有用双眼看清过对方的样子,所赐此刻即便心中有了九成猜测,也忍不住想用眼睛看清楚点。
谁知萧淼清这一看,与酒鬼混沌的目光恰好相对,对方勾起一个极其淫邪的笑容,还对他招手,口中冒犯道:“美人,来。”
他刚看向萧淼清时,张仪洲便已经侧身拦住萧淼清的半边身躯,是以新城主后面开口这句在萧淼清看来都像是对张仪洲说的。
萧淼清从侧面看张仪洲清俊绝尘的面庞,也无法否认这句“美人”
的称呼。
不过在场其他修士却是为此大感入魔,几乎是同时愤然起身,桌椅相碰的杂乱声响间,满是“这算什么!
?”
“岂有此理!”
等等饱含怒意的声响。
云瑞宗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多呆,特别是萧淼清,迫不及待要和其他人说自己的发现。
如此串联起来,一切都豁然有解,特别是今天他们亲眼看见了新城主的行为举止,实在符合被欲望迷昏了眼的恶徒形象。
当下他们要考虑的只剩如何出手引出对方原型,实际在确认了对方是谁以后,这就没开始那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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