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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
贺岱岳在空屋同王叔聊了聊村里的民兵队,进门抢过褚归手里的艾草,唰地一下撸掉了叶子。
褚归掰开贺岱岳的手掌瞅了眼,好么,果然够皮糙肉厚的。
“底下的老叶子不要,顶上那截连嫩秆子一起。”
褚归指导贺岱岳如何处理艾草,“家里的捣臼在杂物房吗?”
制艾灸条的艾草得舂成艾绒,贺岱岳在堂屋撸艾草,褚归上杂物房找出了捣臼洗净晾干。
撸下的艾叶摊到簸箕里放太阳底下晾晒,照今天的日头,差不多得晒上两天。
二人忙活一下午,艾叶装了一箩筐,全部晒干后至少会缩水四分之三。
艾草杆扔到院子里,晒干了当柴烧,贺岱岳拍拍衣服上的灰,准备开始做煮今天的晚饭。
水缸中的水即将见底,老是到贺大伯家挑水感觉挺麻烦的,贺岱岳淘了米跟褚归商量,干脆在院子里打一口井算了。
家里有井当然会方便许多,尤其是等卫生所建好,用水量必然会增加,褚归双手赞成贺岱岳的提议:“我们院子里能出水吗?”
“能。”
贺岱岳家的院子挨着村里的水田,后院靠山,打井绝对有水。
“那就打。”
褚归拍板道,“村里有会打井的人么?”
村里基本上是一个大院子的人共用一口井,褚归难免高估了打井的复杂程度。
贺岱岳表示打井不难,在院子里画个圈往下挖,一直挖到有水的深度就行了,不过是费些力气而已。
待潘中菊下工,贺岱岳给她说了他想请人打井的事,潘中菊没有反对。
困山村水源充足,打井花不了多少钱,以往她一个人住,挑一缸水管一个星期,犯不着打井,现在既然贺岱岳回来了,打一口井也好。
“对了,我路上听人说代光的肩膀伤着了,咋回事?”
村里上下工的时间是统一的,潘中菊脚步慢,自然跟贺代光父子碰不上面。
“是以前的旧伤。”
褚归回答了潘中菊的问题,“我这两天经常看见他揉肩膀,像是有肩周劳损。
肩周劳损常出现在中老年人的身上,光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所以我猜他肩膀之前伤到过。”
“那能治好吗?”
潘中菊语气担忧,贺代光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啊。
“能治好,光哥本来伤得不重,他自己没好好修养,把小伤拖成了病。”
褚归借贺代光的教训来提醒潘中菊,“伯母你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千万莫以为小毛病不用重视。”
许多小毛病往往是身体给人的警示,如果任由其发展,很可能会造成致命性的后果。
“哎,我晓得了。”
潘中菊连连点头,“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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