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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勾唇道:“不必把一井的水都变红,只消让表面一层变红,便已足够他们害怕了,毕竟做贼心虚。
至于设法带信给赖娘子和金氏嫂子之事,妈妈可要做得隐秘些,以免打草惊蛇才是。”
袁妈妈忙应了“是”
,“姐儿只管放心吧,我理会得的,那个贱人,做下这样的丑事还敢这般嚣张,她且等着好生喝一壶吧!”
声音里神色间都满是鄙夷,又想到太太若当年便抓到了金氏这么大的把柄,指不定后面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施清如道:“妈妈放心,我一定会让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我有些累了,妈妈且先见袁小哥去吧,我躺一会儿。”
袁妈妈急道:“姐儿说你的病你自己就会治,也已经在好转了,真的吗?我看你的气色,可不像是见好的样子,要不,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吧?”
施清如摆手,“不用请大夫,我开的方子比桃溪所有的大夫开的都要好,只是病去如抽丝,我还得几日才能痊愈罢了,妈妈只管安心吧。”
袁妈妈这才不再多说,扶着施清如躺下,又给她捻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却是刚出了院子,迎头就遇上了神色不善的金氏和杜鹃,杜鹃还直接堵住了袁妈妈的去路:“我们二太太有话与你说。”
袁妈妈从前便没怕过金氏,如今知道了金氏的把柄,就好比抓住了一条蛇的七寸,自然更不会怕了,看向杜鹃冷笑道:“我是大小姐的客人,你一个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的?施二太太,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金氏才被迫掏了一百八十两,那几乎已是她全部的私房银子了,正是恨不能杀人的时候,这会儿又见袁妈妈竟半点不将她放在眼里,火气更是蹭蹭的直往脑门冲。
可见袁妈妈满眼的鄙夷,笑容也是意味深长,明显是知道了什么,也是,那个死丫头巴巴的把人弄了回来,岂有不告诉她的?
这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呢!
只得把满腔的火气都压下,强挤出一抹笑意来,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袁妈妈家里必定也很忙,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我也好打发人提前雇好了车送你,且到底你也是服侍过前头大嫂一场的人,难得来一趟,我总不能让你空手回去,总得多备一些礼物才是。”
虽说才被死丫头勒索了大半的私房银子去,但只要破了财便能将袁妈妈这尊瘟神先给送走,她还是愿意破这个财的。
袁妈妈都恨毒金氏了,怎么可能被她的一点蝇头小利所打动?
皮笑肉不笑道:“既是大小姐请我来的,自然是大小姐什么时候让我回去,我才会回去。
至于礼物,就更不必了,我们太太生前对我恩重如山,让我们全家都过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我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岂非要遭天打雷劈了?我还要去药铺给大小姐抓药,就不陪施二太太多说了。”
说完欠身一礼,转身自顾去了。
余下金氏看着她挺直的背影,不免想到了祝氏生前便是这个样子,任何时候腰背都挺得笔直,那副从容优雅的气派,是她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再想到袁妈妈方才的目中无人和明显的指桑骂槐,金氏更是气得快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是怎么回了自己屋里的都不知道。
还是接过杜鹃递上的茶喝了几口,她才渐渐冷静了下来,袁妈妈说她是去外面给死丫头抓药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她是去见死丫头的同伙呢?那自己岂不是可以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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